个价格也是沉默了一下,回头对上元初一反思的目光,伸手从腰间不知摸出些什么,又从怀中拽出一个叠着的信封,递给元初一.“这是叶公子耗我转交的。”
这信封看着眼熟,很像是叶真之前拿给她装有契约书和渡让书的那个,元初一拿着信封想了想,没有拒绝。如果叶真觉得给自己些补偿他会好过一点,她也无谓再三推辞,毕竟谁也不会嫌银子烫手。
见元初一收下信封,韩裴轻舒了一口气,“元姑娘,保重。”
元初一笑着拱了拱手,“你也保重,以后还会再见的。”
她现在是合香居的小东主,日后常与他打交道是必然之事。
韩裴也微微点头,后退一步,为马车启动让出空间。
元初一等竹香与梅香全都上车后,与韩裴摆了摆乎,然后放下去帘,让车夫出发。
要说贵的马车就是不一样,车厢够宽敞不说,设施也舒适,元初一完全放松地倚在软座上,看梅香和竹香在车厢另一侧换下湿永。
打理整洁后,梅香又找了干爽的包袱皮将东西重新打包,一边包一边问元初一道:“夫人,我们去桐城投奔谁?”
元初一早有打算,悠然道:“先找个地方住几天,然后写信让大哥来找我们。”她庄子的地契和金楼的契书都在元惜手里,平日也多是他去打理,如果没有元惜跟着,元初一还真怕自己这个正牌主人吃闭门羹。
梅香想了想,“那我们直接去我大舅爷不是正好。”
元初一笑笑,没解释。如果现在去找元惜,他一定会拎着自己去找叶真问个究竟,然后就是痛心疾首的长篇大论,她可受不了。
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元初一这才拿起刚刚韩裴交给她的信封准备打开看看。信封是折起来的,元初一将之展开。便见一张叠着的纸掉了出来,显然是之前夹在信封折层里的。
元初一微有些好奇,捡起打开,莫名地发现那是一张面额十两的银票。再打开信封,里面果然装着与合香居的契约书和渡让书。关键是,这十两银票是干嘛使的?
元初一确定叶真知道自己是个富婆,没必要多此一举,那么……是韩裴误将他的银票放到了信封之中?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元初一仔细将刚刚的情景想了一遍,从破车开始,到最后韩裴主动询问车资、还动用了如此“隐秘”的手法……元初一越想越窘然。
他该不会是怕她付不起车资,才慷慨解囊吧……
哭笑不得地看了那银票半天,元初一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解释了,莫名其妙地将银票收好,她心里一个劲地合计,她到底什么时候说过她穷得连车资都付不起了?没有吧?
这个问题真是困扰了元初一很长时间,她始终没弄明白韩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最后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她人缘还挺不错的:第二,韩裴的此种行为值得表扬,人们向来不吝啬锦上添花,但雪中送炭,往往很难。
好不易下了结论,再一抬头,马车早出了遥州城了。元初一捶胸顿足啊!她还想绕去胳场看看呢!远远地看一眼,也不枉她付出了那么多心血。
梅香小心地将元初一递给她的信封收到首饰匣子里.拾头道:“要不再回去?”
“算了。”元初一泄气地摆摆手,“也是天意,既然走了就走得干净一点,跟以前的事情一刀两断!”
梅香点点头,突然.她脸色有点不对,小心地瞄了元初一一眼,正对上元初一的目光。
元初一挑挑眉梢,“怎么了?”
梅香干笑两声,“夫人说的‘以前的事包不包括人?”
元初一微眯了眼睛,梅香低下头小声说:“婢女回去找伞的时候,五老爷还在门口,他问婢女夫人的去处……”说着梅香又拾眼,飞快地扫了元初一一眼,跟着低头做反思状,“婢子说了。”
元初一揉揉额角,她身边怎么就没有个识情知礼懂得察言观色的超级丫头呢?一个梅香一个竹香都够她受的。
不过,被戚步君知道她的去处也没什么,他要是有心,早晚都能查到。
“行了,我不怪你。”
梅香立时抬头,“谢夫人!”
元初一龇起两排小白牙,嘿嘿一笑,“罚你和卫四晚一年成亲!”
提起卫四,梅香精神有加的小脸立时暗淡下去,元初一笑笑,“放心,等咱们安顿下来就想办法把他弄过来。”
梅香眼中便又燃起揉和了憧憬与羞涩的光芒,她微红着脸道:“夫人就知道取笑我,每次都放过竹香。”
她这话叫“祸水东引”,元初一也不拆穿她,顺着她的目光瞥向面目无波的竹香,笑遣:“竹香,你有意中人么?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早做安排。”
竹香摇摇头,“婢子不嫁人。”
初一好奇地问:“为什么?”
竹香皱了皱眉,突然反问:“夫人还想嫁人吗?”
元初一愣了下,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摇摇头,“暂时不想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