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见到的却是霍家小娘子。
霍箫言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她眼波流转,这个端方优雅的大家闺秀,此时却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姿态来
她不好意思的微微垂头道“太傅,是我用家母之名请你过来的!”
她若是用自己的名义约他见面,他自然是不会来的,作为霍太尉的掌上明珠,霍箫言向来是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可对于这个与霍家向来保持距离的太傅,她却没有这个自信了。
谢君淮微微皱眉“霍小娘子,有什么事吗?”
他与霍箫言素无往来,她这般贸然的约自己出来,谢君淮感觉非常意外。
霍箫言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她目光里透着一丝热切之色,
“谢太傅,你可还记得去年令堂的寿宴?”
谢君淮点点头“当然记得”
霍箫言自幼便是个骄傲的女子,有个郡主阿娘,阿爹是当朝太尉,长兄是镇南将军,家世胜过楚家,从小到大,府上的好东西也皆是紧着她自己,等她长大了后,发现有谢君淮这样的好郎君,风采卓绝,容貌俊美,年纪轻轻又登顶权利巅峰,她认为京都上下,也只有这个人能配得上她,只可惜…他却娶了个寡妇…
这让霍箫言很不甘心,除了不甘心,当她看到楚璎和谢君淮坐在一起,他处处体贴妻子,让她心中生出一丝艳羡,为何当初她去错过了这般的好郎君?
谁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偏偏这些话,却真的出自这样一个优雅的大家闺秀的嘴中
“去年令堂的寿宴上,当时谢老夫人有意替你在寿宴上选一个合适的女子来当未来谢家的长媳,我霍家与谢家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只是你后来为何却选择了楚璎?”
言下之意,便是,我霍箫言哪点配不上你,你居然没有看上我?
谢君淮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他觉得个荒唐,也觉得眼前的霍家小娘子十分冒失,另外她似乎认为楚璎配不上自己,眼中便隐隐有些不悦,他严肃道
“霍小娘子,去年寿宴的上的事情,是家母的意思,不是在下的意思,你未免太抬举我了,谢某出身低位,如何能配得上霍小娘子,何况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楚璎一人,如今在下已经成亲,娘子也正是待嫁之年,按娘子的家世,求亲之人定然踏破门槛了,从前的事情,小娘子还是莫要耿耿于怀,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传出去了,对娘子的名声也不好”
他说的很明白,霍箫言不会看不懂,她原本就该憋在心里,说出来只是自取其辱,她自视甚高,可谢君淮根本看不上她,这让霍箫言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忍着眼泪没有流出来,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谢君淮,你太过分了!”
说完之后,眼泪便流出来,她抬起袖子一抹眼泪,飞也似的逃开了。
楚璎隔得远,没有听到二人说什么,可见谢君淮和霍箫言面对面站着,说了一会儿,霍箫言便哭着离开了,她在假山后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再从小孔里看过去时,谢君淮早已不在垂杨柳下,她从假山后绕出来时,发现谢君淮已经朝水榭那边走去了。
到了斜阳挂壁时,大家也玩累了,各自都告辞回家了,楚璎嘱咐府上的下人将水榭里收拾一番,至于徐疏影,她被老夫人留下来,老夫人早就让人安排厢房让她住进去。
楚璎往院子里去时,已经天黑了,她累了一天,身上有些酸软,只想快些回院子里歇息一会儿,红泪和翠袖提着两盏宫灯走在前面,紫星和紫月跟在她的后面,正好一个人匆匆朝这边走来,借着宫灯的光,可看清那人高大挺拔,楚璎一开始还以为是谢君淮,等人走近了,那人停住叫了声“嫂嫂”
她这才认出是谢君河,瞧着他走的匆忙,便问道“弟弟这是要去哪里?”
她记得这两兄弟的院子是挨着的,他若是要回院子,自然不会走这个方向。
谢君河倒也坦白,他如实道“嫂嫂,疏影表妹住在容芳院里,我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安排妥当”
楚璎从前便开出来谢君河对徐疏影很是上心,若是徐疏影与他当真成了好事,也算弥补她心中的一点歉疚,便不做阻拦,笑道
“若是缺什么,弟弟派人来与我说一声,我这便让人给表妹送过去”
谢君河点点头,谢过楚璎,然后便各自去了。
楚璎回到院子里,谢君淮还未曾回来,她便先让紫星准备热水,去净房沐浴,等她沐浴完毕,红泪拿了一件象牙白睡袍给她穿上,楚璎披着湿漉漉的乌发走出来,坐在美人榻上,背着身子,红泪拿着干净的帕子替她擦头发。
谢君淮挑起帘子,从次间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白色的睡袍罩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一头黑发如瀑般披在脑后,他也说话,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红泪见了他,要施礼,被他阻止了,他伸手从她手中拿过雪白的长巾,红泪只好退到一边去,看着谢君淮站在楚璎的身后,轻轻的替她擦头发。
他隔着帕子触摸到她柔软乌黑的长发,然后顺着她的长发不轻不重的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