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选品性、德行、胸襟都过得去,且又没读书读迂的举子。”
王婵点头,想了想道:“殿下这王府大,五十名侍卫不够轮守。但人数再多,那边怕又会生忌。娘娘的意思是从皇庄和会昌侯府再选出五十名亲信子弟过来,日常充做殿下的随从。过几天人过来,你留心观察一下,选得力能用的留下,不行的就退回去补选。”
她说到从会昌侯府选侍卫,万贞倒是想起了一件心事,问道:“王姑姑,有件事殿下和我都一直记在心里。只不过原来困居深宫,没法出来,不能了这心愿。如今出了宫,我便想问一下,殿下能出府访亲吗?当初孙家的重六郎兄弟为了救驾身殒,我与殿下想亲自登门,给孙家两位哥哥上香祭奠。”
王婵愣了一下,苦笑:“会昌侯是咱们娘娘的娘家,那边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为了避嫌而怕殿下登门。只是这许不许出府访亲,恐怕不是咱们能定的事,还得问问外面守着的锦衣卫和番子。”
这倒也是,景泰帝派了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守在沂王府外,绝不仅是为了护卫王府安全,更是为了监察王府的动向。虽说没有明着禁止王府中人出入,但府里的人只要想到自己门外就守着这么一班瘟神,还能有什么心情随意出入?只怕不是遇着非出门办的事,都不会乐意出门。
说来,也难怪宗人府和礼部的官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前院修整好就撤走了,连王驾入府安居也不礼拜参见。
送走王婵,万贞站在小门边上打量了一下轮值的番子和锦衣卫,正自沉吟,忽见一抬小轿停在府前的广场上,王诚穿着深绿曵撒,戴着纱笼帽,一手摇着腰扇走了下来。
这太监既是司礼监八名秉笔之一,又兼着东厂提督的位子,除了舒良、兴安两人以外,数他实权最大。在宫里景泰帝面前是奴婢身份,出了宫,那却是不折不扣的实权要员,架子大也是当然。
守在沂王府门外的番子,说来正是他的手下;至于锦衣卫,指挥使如今由大太监刘敬兼任,万贞只在国战时见过几面,现在外面的缇骑大汉却不知道是哪个千户手下的,不好搭话。
王诚与万贞在门外打了个照面,愣了一下,拖着腔调笑了起来:“哟,万侍,您这站在门外,是干什么呀?”
万贞笑答:“刚才送宫正王姑姑回宫呢!公公远来辛苦,入府喝杯茶?”
王诚合上腰扇,笑道:“咱家奉皇爷命前来探望沂王殿下,您不说,咱也是要入府喝茶的。”
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实在没有好名声,即使同是宫廷中出身的人,万贞听到王诚拖着腔调说话,都觉得心里有些起腻。至于小秋她们,则更是脸色大变,唯恐王诚是夜猫子进屋,没好事。
但王诚说明了是奉命来的,事好事坏都拦不住,万贞也不多话,抬手示意,让人打开王府的正门,请王诚进府。
王诚一边抬脚跨门槛,一边问:“万侍,咱家刚刚从王府后门那边巡过来的时候,瞧着一批工匠打扮的人离开。怎么,宗人府和礼部修整的殿宇不够机密,王府还要大兴土木,修些夹壁地道?”
万贞忍俊不禁:“公公便爱说笑,沂王府如今除了正院,别处一概没有修整。不瞒您说,要是没有太后娘娘从皇庄那边调人手过来,只怕后苑那边如今连野草都没除尽呢!如今我恨不得他们别管好歹,先将府库、马房、柴房这些屋子,先给我收拾出来再说。哪里有那闲功夫弄什么夹壁地道?”
王诚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是这个回答。等进了正殿,见大殿两侧深处的阴影里还摆放着没开封的箱笼,便知道她的话不假,一时无言。
万贞留神打量他的脸色,忽然觉得他刚才的神态与梁芳、王婵某些时刻有点相似,心中奇怪。这王诚在宫中的时候,对朱见濬和她都有很明显的敌意。但进了王府后,语气虽然也轻佻,但敌意却不重。
沂王在梁芳的陪同下,将将把泥屋子安好门窗屋顶,从后门抬进正殿,正找桌子摆放,见到万贞进来,高兴的招手:“贞儿,快来,你看,我这房子建好了。你看,这屋顶是用芦花编的,是不是特别漂亮?”
叫了万贞之后,他才留意到旁边的王诚,有些惊讶的问:“哎?王大伴,您怎么也来了?”
王诚笑眯眯的躬身给沂王行了个礼,笑道:“殿下乔迁,老奴特来贺喜呀!”
沂王是严格学过礼仪的,王诚礼数周全,他也就以礼相待,用主人的姿态还礼:“多谢大伴,大伴请上座。韦兴,赶紧给大伴奉茶。”
王诚笑着应了,又问:“殿下,您新居王府,可有什么地方不适,需要咱家代禀皇爷的吗?”
沂王想了想,道:“请大伴代我回禀皇叔,濬儿在这里住着,一切都好。就是如今王府后院空旷,我听人说那里本来有块大球场,是可以学骑马的。我想请皇叔送我一匹小马,学骑马。”
王诚笑眯眯的听着,没口子的答应:“这是小事,咱家一定跟皇爷说。”
韦兴端上茶水,沂王让茶,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围衣和帽子没换,手也没洗干净,连忙道:“万侍快代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