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花园里的植物精心准备的露珠在阳光的安抚下散向世界,文斓静静地坐在林喆的身边,感觉到他如同一座山,那么高,却没有棱角,平缓的山脚向着阳光,他身上满是阳光的味道。微风过,他和她的秀发一起舞蹈,节奏那么和谐。此时此刻,除了阳光洒下的旋律,没有任何声音,天好蓝,风也只在很远的天上推着如纱的云悄悄走了。林喆看着早已熟睡的文斓,也闭上了眼睛。
篮球场边,潇悦抚着徐枫背包上的照片,抬起头看到枫在篮球场上像火焰一样穿行在人影中,七个人在他三两下的晃动之下还是拦不住他。潇悦站了起来,因为徐枫已经带着球向场边走来,留下七个人瘫坐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徐枫走近她,她不觉一震,徐枫的气息那样平稳,好像刚才那激烈的十分钟与他毫不相干。徐枫看着一旁走神的潇悦,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凑到她耳旁说:“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啊,”她回过神来,转过身,他的脸那么近,那清晰轮廓映入她的眼中,俊俏的脸边垂下一缕金黄的头发,“没什么。”她稍稍向后移动了一步,毕竟这么近的距离引来了高频的回头率,“你的技术堪称绝伦了”。
“可是在我以前的学校,这只是第二,永远都是第二…”他欲言又止。
看到他眼中闪过一道伤心的光,她心里一皱,“啊,说话不小心,引起了他的回忆。”
“我们走吧,傻孩子,又在想什么?”
她抬头看看那双眼睛,又像以前一样明亮了。
“对不起,刚才我说错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寻找了一棵柳树,树下有一条石凳,长长的,周围没有人影。
徐枫看着柳枝间的阳光,一股茶香满溢的山泉顺喉而下,润足了徐枫燃烧的身体,然后说:“你知道罗蒂·杜邦吗?”
“罗蒂?!你是说那个合众国英年早逝的篮球天才吗?十六岁就取得了合众国篮协的邀请,却在四年前离奇死去的那个少年,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据说是死于空难。”李潇悦想起以前看到的那则爆炸性的新闻。
“那都是骗人的,他死于暗杀…”徐枫眼中像火一样燃烧着愤怒。
“什么?!暗杀…”李潇悦吃惊地说,她看到的所有报道都是那起严重的空难。
“不错,罗蒂是我在合众国的好朋友,他父亲是我父亲的商界战友。我的部分篮球技术是传承于他的,他十六岁那年我十二岁,就是那一年,由于我未达到十五岁,所以没有去参加那场球赛,也正是如此,我活下来,他却死了。我记得当时他赢了一个叫萨尔逊的人,那个人输得很惨,但就在去加州的途中,我没想到那竟然是他的墓地。罗蒂家世代经商,早年的先辈们从事战备物资交易,建国后因为卷入各大集团的斗争也是历经艰辛,后来商品贸易渐渐发达,祖辈们就开始洗白,到罗蒂爷爷辈彻底断绝了军备物资,后来家里人员也渐渐兴旺,加上上一辈的同盟朋友互相支持,他们建立了国中的圈子,实力巨大,富可敌国。算得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但是有朋友就会有敌人,家族当年在国家政策上的一些方案中站队时就得罪了一些人,后来敌方当权,有一家联盟因家族内部分裂就将同盟和盘托出,好在另有人趁早就告诉他们先逃离是非之地。再加上罗蒂家已经洗白了,所以受到的影响并不大,虽然最困难时也有人被监禁被折磨,但家族人还是坚持下来了。但是敌系一直还在追踪他们的活动,试图把他们的家底翻出来。断断续续的竞争也一直持续着。而那个萨尔逊,就是敌系中实力较大的一家,而且也是比较极端的一支,所以对于他们家族而言一直怀恨在心,以前是对头,后来在商界也是最大的竞争者。小打小闹一直不断,但那也伤及不到本质,所以两家也只是尽量不做大动作。罗蒂本来可以留下来的,我记得当时他临走时我们都来送他,本来他说如果我让他留下来,他就不去参赛了。当时我只以为那是玩笑,而且那么好的事,我也就没有挽留。那架飞机上,潜伏着六名狙击手,每人两把枪,那都是萨尔逊买通的杀手,在飞机抵达前的两个小时,那六人冲出来向罗蒂和他的教练以及队友狂射。本来那些人对于罗蒂构不成威胁,但为了保护队友,他放弃了对那个持有人质的杀手进攻,可就在此时,背后有人捅了他一刀,正刺背心,那人就是萨尔逊。飞机上除了萨尔逊和另一个狙击手,其他人都死了,事后萨尔逊制造假象,飞机中途发生了故障,掉进了太平洋,正好第二天海上发生了台风,连罗蒂的尸体也找不到了。”
“那后来呢?”
“后来那唯一的狙击手被萨尔逊扔到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上,而萨尔逊和他哥哥搭载直升机回国了。直到两个月后,那名狙击手被驶过的一艘轮船发现而获救,随后,那个狙击手悄悄回国,找到了罗蒂的父亲,把事情告诉了他。但就在那名狙击手做好准备到法庭把这件事告知天下时,却离奇失踪了。一切线索消失了,而萨尔逊也移民到巴西,罗蒂的父亲此后无心打理商界事务,把自己的公司放到我父亲名下,自己却回到加州的一个小农场过起了乡绅生活。
走在绿荫道上,徐枫挽着潇悦的手,潇悦抬头望望天,感到身上无比轻松,微风,一朵朵白云缓缓展开,变成淡淡的条条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