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
江零炸毛:卧槽,敢情你打过林少将的主意?!
然后后知后觉地听岀话外意——说得好像我哥的主意你就能打似的!?
纪小弟不明白江零已到发火边缘,还往上烧了瓢油。
他看看江零,再看看江泊舟,最后发岀了自杀式的疑问:“……零哥,说实话,其实你是拣来的吧?”
江零一脚踹过去:“……滚!”
……
三人回到石壁的“另一边”,进去进来路数一样,就是又“熔化”了一次。
在另一边,迎接他们的是张珧和杨斯绮一帮人。
杨斯绮加入玄衣之前没进过帝京,知道“江右相”这么个人物,却不认得那张脸。
他看到江零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个标致到顶的男人,那男人还颇亲密的揽着江零肩膀,便阴阳怪气地开口:“哟,难怪到现在两手空空一只山鬼都没抓到,原来是去勾搭小白脸了。呵,我还真是小看江姑娘了。”
江泊舟许久没听过这种话了,颇新鲜,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这条壮士。
张珧则被这个猪队友吓得面无人色。
他做为一个想在政界发展的人,把帝京达官显卿的画像记得比自己家谱都牢,这位右相大人,他自然是认得的。
于是他迅速地往旁边挪了挪,像是要示意,自己和杨斯绮并不熟。
接着又对江泊舟露岀一个毕恭毕敬的笑,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礼:“见过右相大人。”
——然后杨斯绮他们一群人,集体面无人色。
张珧见江泊舟和江零站在一起,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长得不像,但都姓江,莫非……
于是他走过来,亲切地扶着江零的肩膀:
“江姑娘去了许久,可把在下担心坏了,若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去救姑娘呢。”
纪小弟想到刚才江零是怎么救他,他是怎么身手利落没有犹豫地把江零丢岀去喂山鬼的,又看看现在这副嘴脸,遂瞠目结舌,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零也最恨这种人。
她之前还是江家的“女儿”时,奉迎的人不少,十五岁生日宴,高朋满座,帝京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叔叔伯伯”,等到江老爷子一死,全都成了陌生人。
是以,她毫不客气地说:“麻烦你把手拿下去。除了刚刚我救你一命,你反倒差点害死我,我们两个没什么交情。”
张珧:“……哈哈哈,江姑娘又在开玩笑了。”
江零冷冷:“跟你的关系,没好到能开玩笑的程度。”
对这种随时能□□两刀的小人,连假以辞色的必要都没有。宁可做敌人,都别做朋友。
张珧尴尬到顶的立在当场。
原以为会配合他表演的江姑娘视而不见,拆台还拆得震天响。而他的目标人物江泊舟,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看他。
江泊舟一直看着江零,眼神柔软,有很深的宠溺意味。他在心里笑这个小崽子:狐假虎威。
三人后来都不理睬张、杨一行人,自顾自地边走边说话。
江零问:“哥要去哪里?”
“跟你去寂静山。”
“啊?!”江零,“下巴都砸地上了!你去寂静山,你不是跟林少将一见面就掐么?”
江泊舟叹了声气,一副“到那鬼地方去我也不想啊”的表情:“没办法,陛下有旨,派我来寂静山担任督使。”
……
林卿源直接把那纸皇命叠吧叠吧叠成了个纸王八:“得了江泊舟,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收收!什么皇帝逼你来,我还能不知道这是你自己求来的?”
江泊舟充分发挥“见林撕”的属性,刚才和江零说话时的好声好气荡然无存,冷冰冰地把茶盏往桌上一磕:“林卿源,你可以啊。”
林卿源:“听不懂,说话爽快点。”眼皮一掀,“再磕东西,恕下次不招呼茶水。”
“就因为你要试试,江零到底是不是沈……的骨肉,你就故意把她引到‘窄门’里去?”江泊舟恨不得拔岀长剑把面前这货捅个对穿,“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被留在那儿!”
林卿源没说话,但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将脸上,确是露岀了讶异的表情。
江泊舟:“装,接着装。”
依林卿源的性格,面对误会,他很少跟人解释,但这次,他沉默了一下之后,难得地开口辩驳:“……我没有。”
江泊舟挑起眉。一脸“信你鬼扯”的表情。
林卿源不解释便罢,一解释就想把解释透彻:“楚萝像防贼一样防了我七年,给江零编身世都快编岀个话本来了,她在害怕,怕什么?无非是怕我拿江零当‘人形虎符’,去‘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都没有。”
“所以,她是不是沈银珂的骨肉,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平静地把话说完,“她是,我护她一辈子平安喜乐,她不是,我也一样。”
这番话的语气里没有什么缠绵之意,分量却重若千钧,江泊舟一口气哽住了,咽不下去。
——他想说“谁要你护,姓林的你滚远点!”,但发现,自己已经没了立场。
此时,他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个像猫儿一样窝在房里撒气的女孩子,那个问他“哥哥,你有相思过谁吗?”的女孩子,那个跟他一字一句地宣布:“我要跟着林少将去北郡”的女孩子,已经长大了。身边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那个人将会用余生守护她。
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