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漓吓一跳,那女子笑起来了,跟同伴好奇的议论:“这么小也能逃回来?”
小吏约束着四人往边角里站,尽量不碍着他们的事。好在这些上仙也颇和善,没有找麻烦的意思。
等人都上来了,年纪较长的一人便点点头,不知施了什么法术,阿漓只觉眼前一黯,接着便是五光十色,人仿佛失去了重量。
一时间竟失去了时间感与空间感,等到再度感觉到脚踏实地时,眼前还是花花绿绿的一片,好半天才恢复视觉。
这才发现自己被人好奇地围观了。而同行的四人,包括钱玉江,仍在干呕。
好在地上没吐出什么脏物,难怪送他们来的小吏一早就不让他们吃东西。
“你不难受,不想吐?”还是那个年轻女子率先发问,方漓迷糊地点头:“不晕。”难道晕才是正常的?
一众上仙眼睛刷地就亮了,有人在怂恿:“试试她的资质。”
阿漓听见了,钱玉江也听见了,不顾还难受着,拉住阿漓喜滋滋地:“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其实方漓没多紧张。
年长的上仙想了想,也同意了。他取出一个盘状的灵器,让阿漓将手贴在中间。
阿漓八岁时也测过,有经验。不过那时来的上仙,用的灵器长得不太一样。
“来,应该测过吧?别紧张,放松。”上仙嘱咐了一句,这个测资质专用的灵器已经引导灵气在她体内经脉流动了。
有修行资质的人,这一丝灵力能引导体内经脉吸收周边灵气,灵器则能反映出各人体质对灵气的吸收能力。
钱玉江屏息看着,见灵器上微微浮出一个指甲盖那么长的的光芒,顿时就失望了。
她十二岁测的时候,好像也就这么多吧。也许比这还要强一点,她要好的小伙伴比她更高一些,也没被选入。
没戏了。
果然,上仙收起灵器,摇了摇头,笑道:“看来是天赋异禀,可惜并非修行之材。”
那个女上仙则摸了摸阿漓的头发,安慰道:“到十二岁时再测一次看看。早年就显露出资质的其实才是少数,十二岁是测出来最多的。不过也没什么,回仪国,日子总不会太难过。”
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没测出来也不失望,听上仙这么说,阿漓抿嘴笑了。
终于到仪国了啊。
凡人终究要过凡人的日子,钱玉江和她也分开了。钱玉江家人还在,万幸在战争中没死去。官府安排她回父母身边团聚。方漓则比较麻烦,本来钱玉江想带她一起走,她打算回去后自己立户,跟方漓做个伴。但阿漓一路上听着看着,也知道钱姐姐回家后日子也会困难,不愿意拖累她。
她报上的身份是仪国女子遗孤,她娘方宛宛还真被查出了身份来历,确实是大家闺秀,父亲还是个文官。但在与洛国的战争中,方宛宛之父虽是文官,还是殉城而死,母亲带着她没逃出多远,她被掳,母亲被杀。
而方家也不是什么世代有人出仕的大族,方宛宛之父就是难得的文曲星了,他一死,他这一支也没个直系长辈能收养阿漓的。
不过方氏一族本身聚居在仪国西南几座村镇中,方漓愿意的话,官府可以送她回去依族而居。
方漓想了想就同意了,她也没别处可去。
就这样,带着彷徨和不安,她来到了血缘关系上最近的方家村。
“这就是思成留下的孙女了。”一个族老拉着她细细地打量了几遍,不知看出了什么,满意地点头,“像,像宛宛那孩子。”
族长坐在上首,冷冷地道:“你就看出来像了?宛宛四岁就从村里出去了。”
“怎么看不出,这鼻子这嘴巴,处处像。”族老反诘着,摸出把炒了的豆子给阿漓。
族长叹了口气,放缓了口气:“毕竟是思成唯一的后人了,唉。阿漓啊,你外祖在外做官,没要村里的田,你现在回来,先住在我家吧。你读过书么?会不会手艺?”
他问得一点没抱希望,看方漓瘦瘦小小的模样,在洛国过得不好,肯定不会让她读书。至于手艺,这丁点大的小鬼,能学什么手艺。
“我会放牛,还会纺织。”阿漓前半句说得很大声,后半句却有点心虚。
她在那座宫殿里刚接触到纺织,还没来得及学多少,就开始逃亡,一路上也不敢再进去学,说会,其实是说谎了。
但她被送到这村子里来,一路上早就发现了,这一片除了种粮食,最多就是桑树。进村之后歇了一天才带来见族长,也见到人家中的织机。
织的不是布,而是绸缎,这片地区的农人以养蚕为业,城里人则以丝织为业。有些家境较好的农人也置办了织机,在家中织了绸缎去卖,又比单纯养蚕收入高些。
果然族长听说她会纺织,眼睛一亮,细细问了,阿漓这时候不敢说大话,只说自己刚开始学。但族长已经满意了。
第12章 招人
“这样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