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方漓笑笑:“他家的果子每年没挂果就被人订了,只自己家留一些吃。陈叔,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对不对,我带来的姐姐,你就让一点吧。”
“那你的份没了。”老板拎出一小筐果子,问方漓,“不能试吃,你要不要?”
其实方漓有一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入套了,但是看了看雀斑少女,决定还是买一点。
“多少灵石?”
“这一筐十个,一百下品灵石。”
方漓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转身就走。
“不要了。”
这是人家安身立命的独家买卖,她拿去种出来也不好当生意做,只能自己尝个鲜。这样一个就花她十个灵石,绝对不干!
“姐姐,等等我。”
不一会儿,陈镇飞奔着追上,手里还拿着两个果子,笑嘻嘻地递给她一个。方漓不肯接,摇着手道:“太贵了,我不要了。”
“那筐果是陈叔准备送我家的,我就跟他先拿了。喏,分你一个。”陈镇塞了给她。
她十一岁就在坊间给外来修士带路,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经过这一遭,方漓怀疑她跟陈叔设局坑客,她也看出来了。于是当机立断,拿了果子就追了出来。
陈叔家的果子,她自信,吃一个就会相信十块下品灵石不贵,绝对值。
方漓笑了笑,不置可否,反正再好吃她也不会买的。至于这个,让她尝就尝尝吧。
一个控制精确的水雾术把果子洗了洗,方漓想起每个月花灵石请孟君帮忙洗牛的日子,不由一笑,将果子咬了一口。
脸色微变。
这就是陈镇所说的没挂果就被订光的灵果?
难道卖得好纯粹是因为它的稀有吗?
真是……淡而无味。
可能方漓的表情太古怪,陈镇本来收起来的果子,也拿出来用手擦了擦就咬了上去。
她的表情也变了。
“糟糕。”她喃喃地说,“陈叔家日子要糟糕了。”
方漓看她不像作假,不由问:“怎么了?”
陈镇一跺脚:“姐姐,我不收你报酬了,我得去找陈叔说一声。麻烦你另找人带路好吗?”
方漓好奇心起,摇摇头:“我不想再雇人了,你只是去通知一声,我与你一起去就是。出什么事了?”
“我先去找陈叔,姐姐你想来就一起来吧。”陈镇又飞快地往回跑。方漓跟着过去,就听陈镇急急地跟陈老板说话,问他有没有尝过自家的果子。
“当然有。你疯跑什么呢?”
陈镇不说别的,递上了自己咬过一口的果子:“喏,你吃一口看看。”
陈老板嫌弃地看了一会,但见陈镇神色郑重,知道不是玩笑,到底认真地咬了一口。
这下,他的脸色也变了。
扑通,肥胖的老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方漓感觉铺子都震了一震。
“完了。”他说。
陈镇在一边急得拍桌子:“陈叔,别的不说,你先把别人订的拿回来。不然那些人找你赔,你拿什么赔啊?”
这一言提醒了陈老板,他连门都顾不上关,直接冲了出去。
陈镇怔了半晌,叹了口气。
“陈叔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家的果子能挂果,猜是他家祖上做了什么布置。现在也许是什么东西失效了,他家的果子还能结,有的还是很好吃,可是有的已经不行了。”
她失落地把那个咬过的果子扔了,帮老板关门,振作了精神,冲方漓笑笑:“那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方漓点点头,将自己手上那个收起来。有空她想种着试试。
陈镇又带她去了几家店铺,方漓买了几种少见的材料,总算没有白走。时近中午,陈镇把不准这位客人到底是穷是富,委婉地将几家酒楼的价位与特色菜说了,看她怎么选。
方漓却只问价钱是不是公道,便选了一家不算便宜的,带她去吃。
陈镇见她点了四道菜,都是本地的特色菜,不是最贵的,却也不算便宜,还给带着的漂亮大白老虎点了一大盘子肉,心里更是摸不准了。
方漓则是记着严野跟她说的话,游历在外,长见识是最重要的,钱若是够就不要太亏待自己。不过十块灵石一个的灵果她还是觉得亏,吃饭么,这家酒楼的价格还行。
坐定了,她正要说话,却见陈镇摸出饼来啃,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问:“你不同我一起吃?”
“哈,多谢谢姐姐。我就等你说呢。”陈镇活泼地一笑,麻利地将自己的干饼收起来,同她一道等着上菜。
“我们这行全看客人的赏。一天一个灵石的报酬是说定了的,总不好觍着脸自己上来就吃客人点的菜。但是姐姐要请我吃,我可不客气啦。”陈镇不算漂亮,可是笑起来十分有感染力,这套生意经大大方方地说来,一点也不惹人厌。
菜上了桌,陈镇吃起来也很有分寸,只略拣了几筷,配了一碗饭下肚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