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小张手里的袋子不小心掉落在地,慌忙去捡,嘴里一直念着对不起。
“这是有人放在了值班前台,让转交给宋老师的。”
袋子里是一块蛋糕——此刻已经摔烂了,和一块女士手表。
宋余舟定定看着从袋子里掉出来的东西,眉头微微拧起,若有所思。
前面站了好几个工作人员围观,沈棠往下的视线正好被挡住,她刚想移到旁边看看掉在地上的是什么,前面的人突然转身,正撞上了她的肩膀。
“抱歉。”
那人走得急,沈棠口中的“没事”尴尬地留在了空气中。
管乐急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酒店查不出来,那就赶紧报警,报警解决。”
“这个蛋糕是谁送来的?”
混乱中,宋余舟突然没头没脑冒出句不相关的问话。
小张愣了一愣:“傍晚的时候,我走开了一会儿,再回来这个袋子就已经在桌上了,我没看见是谁送的,但是上面贴了便利贴,写着交给605房的宋老师。因为我们的电梯没有房卡是上不来的,加上留纸条的人很清楚您的房号,我就以为是你们剧组的人让转交的……”
“摄像头是谁放进来的你们不知道,是谁把蛋糕放在前台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是知道的,这安保级别也太不让人放心了吧!”管乐气得眼睛发红,“老大,我们报警吧。”
折腾了一天,又遇上这破事,宋余舟累得也有些烦了:“明天再报吧,你和骆明宇说一下这件事,尽量低调处理,也不是什么好事,别让记者听到风声又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报道。”
交代完,又对酒店经理道:“给我换个房间。”
一想到发现那个摄像头的瞬间,他就浑身不自在。
但是这层都被剧组住满了,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单独安排他去其他楼层住也不合适。大家正商议着该怎么办,沈棠忽然站了出来。
“我和你换吧。”
宋余舟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她神情里满满正气,诺贝尔要是有“学雷锋奖”非颁一个给她不可。但是——
“不行。”
把出过事的房间换给一个女人,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一听宋余舟拒绝,副导正要拍手说好的动作猛然一顿,缩了回去。
沈棠耳边一直充斥着祝佳音小声而强烈的抗议,心想自己可能是行侠仗义惯了,正义感作祟。这事本来也与她无关,宋余舟既然拒绝了她,想来是她多管闲事了,便也不打算强求。
商量到最后,宋余舟和主摄像换了房间,正好住在沈棠对面。
“明天一早我就报警,然后让酒店安排个靠谱的人专门给你打扫房间,免得天天换人,不安全。”管乐刚在电话里被骆明宇臭骂了一顿,这会儿站在门口和宋余舟说话,还很热心地嘱咐了新邻居,“你们房间也查一查有没有摄像头吧,最好每天回来之后都看一遍,以防万一。”
祝佳音突然觉得背脊发毛:“怎么查啊?”
“关灯,拉上窗帘,在房间全黑的状态下,打开手机拍照的画面,对着每个角落都检查一遍,如果屏幕里有出现小红点,就说明有摄像头。还有床头的台灯,桌上放的饮料罐,电视周围,插座,网口这些位置都要仔细……”
还没听完,房间骤然一黑。
祝佳音吓得浑身一震,转头发现是沈棠拔掉房卡,切了电源。
……真是行动派。
照着管乐说的办法,沈棠细心地把房间都查看了一遍,还亲自去祝佳音房间也检查好了。她心想自己低估了现代社会的危险,时代越进步,害人的手段也越来越多样化。在外头睡个觉都要防止被偷拍,现代人活着也挺不容易的。
从祝佳音房间出来,回到自己房门口时,宋余舟正好打开了门,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及膝的长睡袍,松散地在腰间打了个结。
“这么晚了,你在走廊晃来晃去干嘛?”
“去给佳音检查房间。”沈棠淡淡扫了他一眼,心说宋余舟瘦归瘦,身材还是挺好的嘛,没表面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她以前练功时没少见光膀子的师兄弟,他们壮实是挺壮实的,肌肉还没宋余舟的漂亮呢。
暗自在心里品味了一番,就要回房,她却突然忘了怎么开锁。
把卡贴在门上也不对,插在门缝里……门缝太小了进不去。
一代武林盟主,被这么张小卡片难住了——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有钥匙不用,非要弄张卡开来门。
宋余舟靠在门上,看她和房卡大眼瞪小眼,好像不懂开门的样子,联想到白天她凑在助理旁边盯着人家手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她平常总老神在在的,眼神凌厉的时候自带八米气场,挺能唬人,但在一些小事上,却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孩子。
看了一会儿,他干脆拔掉自己的房卡走出门。
沈棠正埋头和门锁较着劲,忽然从背后伸来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