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尖上的一圈细密的牙印。
这是昨儿闹她闹得狠了,被毫不犹豫赏的一口。
柳倾和摩挲着下巴上的牙印,对那坐在棉垫上翻衣服的贺兰叶说道:“怎么,选不着衣服?”
贺兰叶手中捏着一件衣服,头疼地点了点头:“是啊。”
她平日里对衣着打扮从不上心,衣服最喜暗色,衣箱里大多是黑灰蓝褐的衣衫,根本不适合如今来穿。之前也没有考虑过这种事,临到跟前却是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裳了。
柳倾和抱着被子脑筋转得很快,笑眯眯建议道:“你的衣裳不合适,可我之前的衣裳你该是合适的。”
见贺兰叶微微错愕,柳倾和直接说道:“之前大舅哥不是给你准备了几箱子的首饰么,如今你不妨尤做女儿家打扮,把大舅哥给的首饰戴上,好叫他也开心开心。”
“女儿家打扮?”贺兰叶攥着衣裳有些迟疑,“可是这里是临阳……”
说到底,她如今对身份也好衣着也好都没有什么抵触的,早先也不是没有穿过,而且柳倾和说的也对,哥哥那么多年一直给她攒着首饰,若是见他戴着,许是能让哥哥开心一二。
柳倾和嘴角一扬:“临阳又如何,想必过不了多久,大家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这话倒是没有错,贺兰叶在刑部当着几个个人的面都说了自己的身份,谢内监回去肯定是要给官家通禀,郑狄月只怕会给她记入案策,至于宋书皓和齐沼,这两个人疯狂的想要拉她下水,指不定会用什么方式来替她扬名。
贺兰叶只庆幸,脑袋最不好使的策名也知道不敢声张,求亲也是悄悄的,如今人走了,倒也少了一批麻烦。
虽然贺兰叶不知道为何过了两个月了,也不见外头有任何她身份上的流言,可事实的确是她捂不了多久,倒不如大方些,自己随意就是。
这样一想,贺兰叶洒脱多了,等柳倾和套了衣衫下床,两个人围着他当初的那些衣裙翻看挑选。
柳倾和的衣裙很多,每隔段时间就要去做衣衫,不到一年下来占据了整个整个并两个衣箱。
这里头他平日里穿的只占了一小部分,另外绝大部分却是全新的,从做了成衣就洗了一水挂晾起来,除了隔段时间就拿出来晒晒太阳外,就没有见过人。
这些衣裙囊括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薄衫春裙镶毛冬袄,都是极其奢侈的布料做成的,就算挂在暗橱,仅凭借烛火微光,衣裙亦是流光灵透,丝滑细软。
这些贺兰叶可从没有见柳倾和穿过,他平日做女装打扮时,衣裙都很是简单,基本都是素色,只有一条新婚时的流金裙是偶尔换换风格。
眼前柳倾和给她拿出来的,比起他穿的要奢华的多,也精致的多。
“来,试试这套。”柳倾和眼中闪着光,兴致勃勃拿出了一套刺绣暗花广袖米色袄,下配一条双层绣花间澜流金红裙,给贺兰叶比划着。
贺兰叶被动的接受这套衣裳,入手就感觉到了一种透露着价格不菲的高端,微微一怔。
等她换了衣裙,转着身抬胳膊动了动,而后若有所思看着眼前冲着她笑眯眯的柳倾和道:“这衣裳怎么这么合身?”
做给柳倾和的衣衫,与她的身形肯定是不符合的。早在春季,柳倾和就比她高出一截,身形也要宽厚的多。而这一年又是柳倾和猛长的一年,如今若是他们并肩站,柳倾和高出她要半个头,身形更是不用说,把本就修长的贺兰叶衬的都有些娇小了。
而身上的这身衣裙,肩胸腰处处合适,裙长也刚刚及她脚背,若说不是按着她身形来做的,贺兰叶都无法相信。
柳倾和闻言神秘的一笑,却不回答,只又取了一条藕色棉纱立领披风与她穿了,同样十分合身。
贺兰叶自己低头有些生疏的扣着披风上的翡翠子母扣,刚扣好,柳倾和又递来了一个盒子。
这盒子却是贺兰寒当初给贺兰叶送回来的首饰,一打开里头琳琅满目,流光十色,甚是夺人眼目。
“来,你挑挑看,要戴什么。”柳倾和抱着盒子,摩拳擦掌等着贺兰叶挑选,口中说道,“今日我替你挽发,如何。”
贺兰叶嘴角噙着笑,慢悠悠道:“好啊。”
她是看出来了,柳倾和对打扮她很兴奋,就像是早有预谋,一直被迫压抑至此,今次彻底放开了,那双眼睛里一直透着光,兴致勃勃的。
屋里头一个立体的人高铜镜放在梳妆台后头,贺兰叶穿着好了,站在镜前看了看自己,一身浅嫩罗裙的她脸上带着笑意,哪里还找得到身为三郎时的硬朗,眉如柔婉,整个人俏生生的,全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柳倾和挽了袖子,把贺兰叶选出来的几对简单的簪钗往旁边一放,自己拿了篦子来,认真给坐在梳妆台前的少女挽发。
成亲至今大半年了,这还是柳倾和第一次与贺兰叶有这种闺房情趣,整个人蠢蠢欲动,梳着发,下巴都搭在了贺兰叶的肩膀上,寻寻摸摸着她耳垂,时不时故意去碰一碰。
贺兰叶一双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