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无光, 让外人笑话, 父亲问四姐能为三姐出多少钱, 给三姐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
魏泓站在堂屋里,像背书一样木讷地说完父亲教的一套说辞。
魏昭手里拿着香囊, 穿珠子打结,没抬头漫不经心地问;“父亲还说什么了?”
魏泓挠了一下头, 父亲说了很多, 想起来了, “父亲还说四姐跟三姐是亲姊妹, 打断骨头连着筋, 四姐想撇清跟魏家的关系, 也撇清不了, 萱阳谁人不知道燕侯夫人是魏家的姑娘,四姐不照看娘家, 就不怕娘家给你丢脸。”
魏昭把穿了珠子的彩绳跟流苏一起打了结, 方抬起头, “魏家人还知道丢脸?偌大的一份家业不出几年就全败光了,没有别的能耐,手掌心朝上,你回去跟父亲说,我是魏家女,娘家早把我的脸丢光了,早就没了体面,不差三姐出嫁这一回,有钱嫁女风风光光,无钱嫁女,别铺张,死要面子活受罪,魏家嫁女陪嫁用徐家的钱,外人知道父亲丢脸。”
魏泓这一二年大了,平常受了他姨娘的影响,忍不住说:“父亲说了,也用不着徐家的钱,四姐自己手里的嫁妆,私房钱拿出一点,就够魏家维持体面。”
父亲一直惦记她的嫁妆,同在萱阳城住,魏家以后有事少不了来找她,还是断了娘家人的念想,魏昭把彩绳又穿了一遍,眼睛盯着香囊,没看魏泓。
“我的嫁妆和私房钱早在寒城时,都给军队充作粮饷,我不知道自己能活着出来,留银子也没用。”
亲人不问她生死,就问她要银子,魏昭早寒了心。
魏泓听他姨娘从大太太处得知四姐有许多生意,脱口说道:“四姐外面不是有赚钱的买卖?手里的私房钱没了,还有进项。”
“生意挣的钱都给跟着我的人分了,我在侯府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每月月例零花钱,我没有别的花销,我手里不留银子,有几两碎银子房中的大丫鬟管。”
魏泓听了,极为不满,冷言冷语,“四姐宁可给外人,也不给自己亲人。”
这个弟弟是让他父亲和姨娘养废了,魏昭定定地看着弟弟,板脸道:“我遇难时,就是这些你口中所谓的外人冒死来救我,我的亲人可有担心过我?对我这个姐姐,父亲和你们,只有缺钱时才能想到我,你们能张开嘴,我都替你们感到羞愧,以后我从魏家人嘴里不想听到钱这个字眼。”
魏泓被姐姐夹枪带棒贬损了一顿,多少听进去一些,自觉羞愧,嘟嘟囔囔,“四姐给不给,我又得不着半文钱,四姐给也是拿去三姐置办嫁妆,三姐自己的事,就该自己来,父亲偏偏差我来讨,我平白受四姐一顿抢白。”
魏昭站起来,“泓弟,快中午了,留下用饭吧!”
“四姐,父亲在家里等我的信,我回去了。”
魏泓往外走时,书香从外面进来,两人走了个碰头,书香直直地看着魏泓,脸上显出迷惑,好像费力地想着什么,也不让路,魏泓回头看看魏昭,“姐,书香她怎么了?”
“辽军屠城时,吓到了。”
魏泓心里一紧,沉默,半晌,破天荒地说了句,“四姐,你瘦了,我以后再来看你。”
魏昭徒然心一热,“泓弟,好好念书。”
送走魏泓后,魏昭翻看了一下黄历,年底了,魏昭把所有生意的账目搬出来,坐在西屋炕桌前,把所有生意账目拢了一遍。
玉花站在一旁侍候端茶倒水,奇怪地看着夫人,夫人纤指拨打算盘珠子,她看得眼花缭乱。
子初少爷在老夫人屋里,屋里很静,只听见算盘清脆的噼啪声,魏昭算出几处生意的盈余,两个柴窑,金葵在边关贩马匹,宋庭的商队,一年利润可观。
她搬出钱匣子,打开锁,她没有把今年的生意赚的钱存在钱庄,而是分成两部分,一半准备置办一批棉衣送到夏平关,夏平关下个月气温开始下降,将士穿上棉衣抵御风寒。
另一半她拿在手里一张银票,对身后收拾账本的的玉花说:“你去告诉常安,到马家窑找周兴回来。”
周兴下午匆忙赶回侯府,魏昭把一张银票交给周兴,“兴伯,这是今年一年生意一半的利润,我留下一半有别的用处,这笔银子兴伯你跟金葵、宋庭几个人商议分了,要过年了,采办年货,大家辛苦一年,好好过个年。”
周兴看一眼魏昭给的银票数额,“夫人,太多了,”
“兴伯,以后会更多,等仗打完了,京城的铺子开起来,将来把生意做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