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便是她一岁的生辰,宇文凉已让岑伯去安排她的周年礼。
依米看见父亲怀里的宇文承,好奇地咦了一声,然后手脚并用地朝他爬了过来。
木木和宇文凉不说话,彼此对视一眼,唇角皆噙着笑。
依米将手指放到嘴里,小口咬着,似是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对待这个白嫩嫩的小东西。她转头,看着木木,想了想,软软道:“娘——”
木木一愣。
“宇文凉,你听见了吗?”
依米将手指无意识拿了出来,小嘴微鼓,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宇文凉淡定地摸了摸依米的头,眉梢微挑。
“小依米喊我喊什么?”
依米认真思考了半晌,朝他咧嘴一笑:“爹爹。”
宇文凉俯身亲着她的眉心,赞道:“依米真厉害。”
依米咯咯笑出声来,笑了会儿,她复转身,向木木那处爬去。她一边仰头看着她,一边用肉肉的指头戳了戳自己红润的脸蛋。
木木见状,立刻将她抱了起来用力亲了好几口。因为是半躺着的姿势,便将伸直的腿收起来,让依米坐在她的小腹上。
宇文凉担心她疼,木木笑道:“都五六日了。”
宇文凉便未再阻拦。依米半趴在母亲的身上,阖上眼睛,鼻翼翕张,神情很是享受。
木木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哼唱着歌谣。不过片刻,依米就在母亲的怀里沉沉入睡。
依米的一岁生辰如约而至,但因木木还未出月子,宇文凉思忖之下,便将抓周礼延期至五月。
自从依米会喊爹娘以后,她每日都在尝试说话。因为喜欢弟弟,常常会待在睡着的宇文承身边,低着头仔细看他,恍若见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事物。
木木便教她:“这是弟弟。”
依米小声重复道:“弟,弟。”
“依米真聪明。”
依米子脸忽然一皱,委屈的抱着木木的手,一字一句道:“嘚嘚。依米想要,嘚嘚。”
嘚嘚?木木反应了会儿,问她:“依米是在说,哥哥吗?”
依米无意识地点着头,小声道:“嘚嘚。”
“哥哥。”
依米抬头看她:“嘚嘚。”
孩子小,有些音确实发不出来,木木也不再强求。捏捏女儿肉嘟嘟的脸,笑道:“谁教你‘哥哥’的?”
依米握着小拳拳,不知道怎么说,小脸涨得微红。半晌,憋出三个字:“大嘚嘚。”
木木更是不解。
方嬷嬷在一旁出声解释:“今日裴侍郎携了两位小辈到府上,似是要和将军商讨要事。”
木木恍然:“他未让您将孩子带走。”
“是。将军让老奴先回良木阁照顾您。”
“两位小辈?”木木低头,点了点依米的眉心,笑道,“莫非他们就是你口中的大哥哥?”
方嬷嬷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应当是了。不过老奴听说,只有一位小公子在陪小姐。”
木木来了兴趣:“是谁这么有耐心?”
“是裴侍郎的远房表亲,姓朗,听说是少年英才,如今不过十一岁,便要参加秋闱了。”
“秋闱?就是衑儿今年要参加的科举考试吗?”
“正是。”
“唔。”木木惊讶道,“那他还真是年轻呢。”
仿佛知道母亲说得是谁,依米挥着小手,笑道:“嘚嘚。”
木木微哂:“娘亲是生不出哥哥了,等你长大了,自己去找好不好?”
依米似懂非懂地转了转眼珠,爽快地点了点头。
“嘚嘚。”
依米的抓周礼极为热闹。除了父母与外祖父,宋衡南意、司徒紫笙、以及杏春馆的碧笛明瑟,皆到场参与。
司徒钊此次回来是为述职。短短几月不见,宇文凉忽觉他比以往白了一些,忍不住啧啧叹道:“弟妹这是给你吃了什么,竟能化腐朽为神奇。”
“弟妹?”司徒钊眉梢一挑,“论资排辈,我可比你年长。”
“那可未必。”宇文凉笑道,“再者,我如今子女双全,可你——”调侃的话还未说完,司徒钊淡淡一笑,“小笙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宇文凉抖了抖肩:“你说话还能不能再肉麻点。”
司徒钊一奇:“我称内子为小笙,怎么就肉麻了?”顿了顿,哼道,“难不成叫笙笙。”
木木的名字本就是叠字,宇文凉一直念着,倒也不觉什么。
不和他纠缠,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既然弟妹怀有身孕,你还是晚些再走吧。总归我和木木就要回雁城了,你就好好在家陪着弟妹。”
司徒钊颔首:“且母亲身边到底有经验丰富的嬷嬷,我一个人,时常担心照顾有失。”
“老夫人如今该对弟妹满意了吧。”
当初司徒老夫人虽答应了婚事,但心中想来是有刺的。紫笙初初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