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了。只怕玉润的主意是我既然算不清楚了,你也不见得清楚,到时候再看就是,总比坐以待毙强。
玉浣屏气凝神,见两人棋局正在关键时候一时也看住了。这时候正下棋的两人不清楚局面,玉浣也不清楚。她心中微微偏向玉润,但是看形势又直觉得是玉清占着优势,心里有些着急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不用着急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下了几手之后棋盘局面豁然开朗。竟然是玉润占了优势——实际上玉润自己也是晕晕乎乎的,她就是在形势不明里凭手感冲杀了一番,能不能成也只有天知道了,却没想到今日真是自己运道好一些!
这般赢的玉清也不服气,收拢棋子后道:“今日咱们再来一盘!”
玉润赢了一盘,正在兴头上,立刻道:“再来一盘就再来一盘,只是这一回咱们得兴个彩头!不然我可不下,三姐,你来做个见证!”
安玉浣在她这一辈的姊妹里头排行第三,所以刚才这玉润是在叫她来着。正在姐妹三个正嘀嘀咕咕讨论拿什么做彩头的时候。有几个小丫头并老婆子急急忙忙的走来,笑道:“来了好些姑娘奶奶们,我们都不认得。太太奶奶们让来请小姐们过去,说是见亲戚。”
玉浣一听就笑道:“这是那里的话?空口白牙就说是家里的亲戚,但是又说不清楚是谁家的,哪里有这个道理!”
其中有一个婆子笑道:“三姑娘的表妹来了一个,说是远嫁许家的那位姑奶奶的女儿,如今一个人来金陵,太太就做主让以后表姑娘住在家里了。还有一位小姐是认得的,咱们家嫁到忠毅伯府的姑奶奶的女儿,去岁来过!今岁和表少爷一起过来给大太太做寿喱!至于别的,有一对姐妹,说是七奶奶的娘家妹子。还有一位小姐,是三太太的娘家侄孙女。另有一位小姐,好大的气派,只是却不晓得是哪个亲戚了。我们这会子还要去请几位奶奶,小姐们先过去罢。”
说着,一径去了。玉润忍不住笑道:“这也是奇怪了,怎得一下子都这个时候来了?平日里一个新姐妹都见不着,今日竟然是见不完的样子!就说大太太的生日,也还有两月呢!怎么他们都凑在一处?”
说到这个一众姊妹都是啧啧称奇,一路议论着往大太太房里去,只见黑压压的一地。打头站着忠毅伯家的媳妇婆子,簇拥着自家小姐李月芝。那李月芝见几个表姐表妹进来,便偷偷眨了眨眼,见着的小姐们俱都抿嘴笑了。
几个女孩子细细听了一回才知真个是天缘凑巧了,这几家来家的人家都是不曾约好的,只不过是路上遇着了,几下说话才知道竟然是为了一家来的!这可不是缘分,于是便路上搭了帮儿,一起互相照料着到了金陵,然后才有今日齐齐来访的事儿!
大太太王夫人听了格外喜欢,笑道:“怪道今日晨间外头喜鸟儿叫了个不住,我心中纳罕今日不过是家里小孩子送花神罢了,能有什么喜的,原来是应在这一处了!”说完与各家叙礼,收了带来的礼物,又命大儿媳万氏下去整治,今日要开席宴客。
在场所有人无不满脸喜色,大太太王夫人就道:“今日来的竟然多是一些女孩子,这可使我可乐!你们不知我如今年纪大了,最爱她们这些鲜嫩的小姑娘。一个个鲜花嫩柳一般,每日在我跟前玩闹一回,我便十分开心了!不然我这年纪,女儿远嫁,儿子又不能常在跟前,谁来与我说话!”
有亲戚中同辈份的就道:“这正是太太的福气呢!这般与孙子孙女们玩乐又有几个太太能有这般?咱们想要这样日子还不能得,还得为着儿孙奔波一回。”
又说了一回,大太太王夫人才转而道:“我家里原先女孩子就不少,不说外人如何夸耀,我自己都觉得少有比得上她们的。只是今日见了一些女孩子才晓得是自己见的少了!”
旁边的二儿媳小王氏便道:“可不是这个理儿!原来我见浣儿就是极好的了,现下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些女孩子个个是一把小水葱,倒衬得我们越发像只烧糊的卷子了!”
大太太笑了起来,啐了她一口道:“好不要脸!你也不想想浣儿如今多大了!你也是讨儿媳妇的人了,倒是与小辈计较起这个来!害不害臊。浣儿,羞一羞你娘!”
小王氏正是玉浣的母亲,这时候话是这么说,但是玉浣哪里真能去羞自己的母亲,于是只在姐妹堆里一起笑罢了。
小王氏见大家都乐了,便接着道:“浣儿,领着妹妹们出来,新来家里这样多的姐妹,有些不认得的可得好好认一认,以后可是要天长日久地相处的,要如亲姐妹一般!”
原来这些女孩子中除了李月芝以外,其余的都是要在盛国公家的家学附读的——这时候女孩子多读书,但是外头可没有学堂,一般是大户人家有家学,小门小户跟着母亲手把手,但是后者哪里比得上前者。至于在座的亲戚,地位都是低于盛国公府的,就算不是办不起家学的,但是能来盛国公府附读却是更好。所以小王氏才有那样一说。
这话说完,女孩子们便两边见礼。其中盛国公府这边有未嫁的女孩子安玉浣、安玉润、安玉涓、安玉清、安玉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