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温热略带清香的水漫过肌肤,令人全身放松,飘飘欲仙。
岸边的泉水不深,人坐着时,正好齐肩高,但若是在中央处,水却有人高。
“苏妹妹身材极好。”岸上,严飞仙点评。她端来一个玉盘,上面放着几杯酒,将之搁在温泉边,笑吟吟道,“王爷必然好福气。”
“那是自然。”苏幼薇厚着脸皮道,乌发·漂在水面上,懒懒地靠着岸,一派舒适模样。
“不害臊。”俞晓晓嘀咕,但瞟去几眼时,却又不得不承认,此时的苏幼薇,果真如水中妖精般,有着勾人魂魄的魅力。
得亏她哥哥没有来,否则又被妖精缠上。
严飞仙解了衣裙,下了温泉,托着玉盘笑吟吟道:“我们喝几杯美酒助助兴。”
苏幼薇取了酒,浅浅舔了口,便觉入口香甜,并无半点酒意,是以一口饮尽,咂咂嘴道:“再来一杯。”她已坐了会,在温水的浸泡下,身子泛着粉色,脸蛋桃红。
“莫贪杯,这酒后劲很足。”严飞仙一边告诫道,一边帮她倒酒,“小口饮着便可。”
苏幼薇颔首,扭转过身,取了一盏莲花灯,放在水面上,任它顺着水漂向远处,笑吟吟道:“明日便是玉琼节,今日放些灯罢。”
“我们今日便放花灯,那明日作甚?”俞晓晓疑道。
苏幼薇答道:“寻一处草原,赏风景。”玉琼节便是原主的大限之日。届时,她一日不吃不喝,身坐草原,四面空旷,又有高手环绕,除非天降陨石砸死她,否则必能度过。
“大冬日坐外面赏景?”俞晓晓撇嘴,伸出一只莹白的手,朝她摇了摇,“我可不去。玉琼节,是一年最热闹时,我得上街去玩。”
“你不去正好。”苏幼薇重重点头,“省得你惹了祸,坏我大事,害我丢了命。”她眼眸溜溜一转,飞快地眨了两下眼,“严姐姐,你也去玩,便让齐铭保护你们。”
齐铭本入京有正事,但被她强留下,另换人帮他去做,这便是为了撮合一段姻缘。
严飞仙颔首道:“也罢。”她轻笑着,手指卷着一缕发,戏谑道,“正好让俞妹妹养着。”
“我才不养他。”俞晓晓咕哝,心里一动,偷偷望向严飞仙。其实,她真正想养的人,还是严飞仙的弟弟——严丹瑜。
两人青梅竹马,她一直心仪他,虽在中途闹了矛盾,但她从未忘却他。俞家的儿女,向来重情,一旦动情,便是一生一世。
便如她祖父对祖母、叔父对婶婶、她父亲对母亲、她哥哥对苏幼薇,她对严丹瑜。也因此,俞家人丁不旺,只有主脉,而无旁系。
苏幼薇不满道:“我本一片好意,齐铭很是不错,前途不可限量。可惜我已有了君泊,否则我自己上,哪轮得到你们挑。”
她对齐铭是有愧疚的,昔日未与俞君泊定情前,曾调戏过齐铭,惹他上了心,后面她选择俞君泊,便算是弃了他。
因此,她才对齐铭的婚事极其上心,盼他能寻到意中人。
“你若有胆量便去。纵使你红杏出墙,哥哥应当也不会杀你。你怕什么?别怂!”俞晓晓懒洋洋,不时抬起腿,嬉戏着水。
苏幼薇瞪眼道:“你少激我。”若真有此事,俞君泊是不会杀她,但却会让她死在床上。
她活得好好的,为何要去找死?
严飞仙饮着酒,把玩着一盏花灯。花灯中火苗跳动,衬得她娇艳无瑕。见苏幼薇望来,她轻笑道:“本郡主人生美满,且自由散漫惯了,为何要找个男人,去自我束缚?”
除非,哪一日有个男人,能让她放弃主张,甘愿自我束缚,否则,她宁愿做一辈子姑娘,任世人侧目,也决不会为成婚而成婚。
“好吧,各有各的主意。”苏幼薇叹道,心想着,改日回京时,举办一场相亲宴会,帮齐铭张罗一下。
三人一面饮着美酒,一面放着莲花灯。一时之间,水面上白雾飘飘,烟波浩渺,灯中火苗跳跃着,若从高空上看,当是一场美景。
在温泉岸边的水里,放着几个长椅。苏幼薇躺在长椅里,水漫过她的肩,昏昏欲睡,已有几分醉意,勉强和俞晓晓二人聊着。
“你醉了?”严飞仙笑道,同样有几分醉,语速缓慢,颇为慵懒,伸来一只手,挠着她的痒痒,“我帮你清醒一下。”
“别、别挠!”苏幼薇忙推拒,果真清明了几分,见她不依不饶,便向旁侧划去。
三人在水里嬉戏,一时间水花四溅,气氛活跃,笑声不断。
苏幼薇不知怎的,在打闹中,不慎游到了中央,那里的水有人高。她酒劲上头,身子无一丝力气,沉沉地没入水下。
“苏妹妹呢?”严飞仙张望,眼里仿似有一层迷蒙,玉手拍打着水,已不大清明。
俞晓晓嘀咕道:“怕是逃跑了。”她闭上眼,在长椅里寻个舒服的位置,便即睡去。
温泉水里,波纹荡漾,但在水面上,却无一丝异状。苏幼薇虽有挣扎,但因无力气,以致动静太小。彼时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