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是为何?”她因想到,若无她的插足,按照小说的故事发展,俞君泊便该与严飞仙是一对,但如今已成陌路。
说到底,她抢了严飞仙的情缘,难道正因如此,以致严飞仙孤独终生吗?
严飞仙却笑道:“我一人过得好,潇洒肆意,人生已算圆满,何须男人来画蛇添足?”她微侧着头,戏谑道:“能如锦王宠妹妹这般的男子极少,我又遇不上,干脆一个也不要,省得来个次品,让我堵心。”
“严姐姐……”苏幼薇轻咬着唇,心生内疚。在原小说里,严飞仙本也活得恣意,直到在遇上男主,恋上他后,才收敛了玩性。
若无男主,她自是一人独过。
苏幼薇的心正乱时,便听俞君泊问道:“薇薇,怎么了?”她才收去心思,嗔怪道,“严姐姐当真终身不婚?”
“那也说不准,我或许能碰上良人,比翼齐飞呢?”严飞仙眼波流转,忽的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拉着俞晓晓,“苏妹妹已有锦王,但却不知俞妹妹缘定何处?”
她想到自家那个弟弟,心中一声叹息,原本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奈何性子不合,倒让俞晓晓一番情意付诸流水。
俞晓晓背负着一只小手,怪异的目光扫向苏幼薇,娇俏着道:“我已决意养面首,招个上门夫婿,哥哥,你不会反对吧?”
凭她这副性子,也受不住委屈,比起去别人家看人脸色,干脆养个面首,自己做主。
“想法不错,你怎忽有此意?”苏幼薇奇道。
俞晓晓斜睨她,颇为鄙夷道:“不招个上门女婿,任我欺负,难道像你一般,被我哥哥压着,便如不久前那般,由着他……”
民舍的隔音能力很差,她来了已有一段时间,自然听到了一些东西。她估摸着,苏幼薇也挺可怜,时时在求饶轻吟,声音又柔又媚,奈何她哥哥不为所动,依旧在欺负着。
若换了她,才不愿如此,找个强大的夫婿,被其压制着,不如寻个小奶狗,由她压着。
“晓晓。”俞君泊低语,轻咳一声,制止了她的话,温和地道,“招个上门夫婿,你高兴便好。我知你的性子,你嫁去别人家,只会受苦,招个夫婿回来最好。”
“那是。”俞晓晓笑嘻嘻道。
苏幼薇心里一动,眼珠骨碌碌直转,起了一点心思,问道:“晓晓,你可有看中谁?”她左瞄右瞅,便看到窗外的齐铭。
她心里有点别扭,自明他的心意后,便一直寻思着,替他找一门亲事,撮合他。但她认识的姑娘,除了严飞仙,便只剩下俞晓晓。
窗外的齐铭忽回眸,与她的目光对上,唇角微微上扬,一如过去,有丝窘迫腼腆。他是一同来的,但听到一些声音后,念着非礼勿听,心微堵着,便自动退出民舍。
苏幼薇抿唇含笑,双眼浅浅弯着,宛若月牙,眸子里泄出一片星辉。她状似自然地回头,笑盈盈道:“晓晓,你喜欢小奶狗吗?”
“自然喜欢。”俞晓晓颔首,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瞟去一眼,又背负着一双小手,斜睨她道,“你说的小奶狗……莫不是指齐铭?”
苏幼薇虚眯着眼,偷偷看向外面,悄悄地点了下头,压低声音道:“你认为如何?”据她观察,俞晓晓虽娇蛮,但品性良善,是个极好的姑娘,若能与齐铭生情,倒是不错。
俞君泊扫来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妄想!”俞晓晓直翻白眼,撇着小嘴,小胸脯一起一伏,忍不住双手叉腰,“我把小奶狗招回王府,这不是给我哥哥添堵吗?”
“你们担忧什么?”苏幼薇咕哝,横眼瞅他兄妹二人,“难道我还会红杏出墙?”说罢,她又得意地笑,“君泊,莫非你真怕我跑了?”
“一点也不怕。”俞君泊似笑非笑,微侧着头,在她耳边道,“你以为自己还能逃离?你已有过一次,还妄想有第二次?”
“反正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苏幼薇嘀咕,想到俞晓晓的话,心里面一抽,立即决定,她要雄起,不能被俞君泊一直压着。
“只要不离开,任你折腾。”俞君泊轻声道,摸了摸她的发丝,便迈开步子,站定杜大等人面前,平静地问,“京城事态如何?”
杜大禀道:“回王爷,那批刺客,都被悬挂在城门口,百姓皆在斥责太子的暴行,同时我们已派人暗中宣扬昔日几任锦王殉国的真相,如今是群雄皆愤,全在指责先帝与太子无道、当今圣上昏庸。”
他顿了几息,又道:“圣上不久前派人来王府,称愿退位让贤,请王爷念在一同作画的情谊上,不伤皇族一人,让昔日恩怨一朝散尽。”
事实上,皇族并非无一战之力,但毕竟势弱,结果必遭惨败。当今圣上本无心国事,极爱丹青,便干脆让了位,自己落个清闲,还不必激怒敌人,遗害皇族满门。
“他倒聪明。”俞君泊淡淡道,须臾,补充几个字,“他也能放得开,但其余的人……”
比如太子,必难以释然。
他吩咐道:“暂按他所言,不伤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