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齐郁杨陪笑脸,“姥,这不是生活费,这就是我孝敬您的啊。再说我就没敢多给,就两百,又不多。”
周向兰走过来,把钱塞回到齐郁杨手里,“杨杨,这钱你收着,你姥不能要。你要孝敬你姥,等以后你上班了,挣钱了,想孝敬多少都行。现在你还上学呢,挣不了钱还得花钱,你拿你爸妈的钱孝敬你姥?”
齐郁杨口才也算好的了,竟被周向兰说得无言以对。
是啊,要孝敬老人,拿自己的钱孝敬啊,拿父母的钱算什么。
顾伯母帮齐郁杨说话,“杨杨姥姥,您就拿着吧。杨杨在您这儿住着,总是要吃要喝的,不拿钱怎么好意思。”
三奶奶连连摆手,“农村人自己打井,自己种粮食自己种菜,吃的不花钱,喝的也不花钱,真用不着。再说了,杨杨一个孩子能吃多少喝多少,她吃饭就跟小猫似的,就一点儿。我就嫌她吃得太少了。”
余庆也说道:“这个钱不能要。真不能要。”
周向兰嘴皮子利索,爱说笑话,“不光我们不能要杨杨的钱,我们还得给杨杨钱呢。”
“为什么呀?”刘文蒙、刘茵茵听得太奇怪了,异口同声的问。
周向兰抿嘴笑,“学生才放暑假那几天,我妈就在家里念叨,杨杨啥时候回来,回来了能住多久,我当家的就笑话她,说她跟得了戏文里唱的相思病一样。我妈人老了,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她把我当家的骂了一顿,说我就得相思病咋了,我就是想杨杨了咋了,你要是孝顺我,赶紧给我花钱治……”
周向兰的话说得大家伙哈哈笑。。
余庆乐,“我是得给杨杨钱,杨杨一来,我妈这相思病好了。”
三奶奶打了他一下,“你说啥怪话?你连个孙女也没老娘生,有脸说怪话?”
大家伙更是笑得不行了。
余庆的两个儿子余乐惠、余乐施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回家。
他俩拉着个平板车,平板车上放着水泵、水管、铁锹等农具。
齐郁杨忙帮着卸东西,“大娃哥,二娃哥,你俩是到东地浇水了吧?回来的这么晚。”
余乐惠脸膛黑红,个子蹜得比他爹余庆高了一头,嘿嘿笑了两声,“杨杨又长高了。”
余乐施比他哥个头更高,还是一脸稚气,伸手揉揉齐郁杨的头发,“上回见面还二娃二娃的叫我,这回不错,知道叫哥了。”
“杨杨知道叫哥了是好事,你揉她头发干啥?”余乐惠训他,“杨杨爱干净,你给她揉乱了,她就得洗头发,不费洗头水啊?”
“费她的,又不费我的。”余乐施嘴硬。
齐郁杨笑,“我跟舅舅说,洗头水钱从你的账上扣。”
余乐施两手抱头,一声哀嚎,“杨杨,你给二娃哥留条活路吧,二娃哥挣钱不容易啊。”
余乐惠和齐郁杨哈哈大笑。
大家伙看见这兄妹三人一见面就斗嘴,都觉得好笑。
顾伯母仔细问了这兄弟俩的情况,知道余乐惠和余乐施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八岁,都是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就不读了,回家务农。顾伯母想了想,问周向兰,“要是有我们学校的临时工,愿不愿意让乐惠和乐施去干?”
周向兰又惊又喜,“愿意,当然愿意!就是怕这俩臭小子太笨,干不了。”
顾伯母微笑,“是帮着管体育器材的,工作内容不复杂。”
周向兰激动得搓着手,平时挺机灵的人,不知道说啥好了。
这年头城乡差异大,而且处于计划经济时期,农村学生除非是考学出来,否则几乎没有机会进城工作。对于一般的农村人来说,以后就是种地,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到城里上班是想也不敢想的好事。这就难怪周向兰会激动到如此地步了。
三奶奶和余庆也很吃惊。
周向兰说话声音都发颤了,“那啥,您回去再问问,要是真能让俩臭小子过去上班,您可一定给个信儿。”
顾伯母温和的道:“学校确实是在招人,乐惠和乐施两个孩子踏实周正,身体健康,又是初中学历,录用应该没问题。不过,这是临时工,转不了户口,你们不会介意吧?”
余庆和周向兰连声道:“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余乐惠和余乐施呆呆站在一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这就有工作了?
顾伯母一行人是当天下午离开的。过了几天,顾思齐和刘文蒙、刘茵茵又来了一趟,一个是通知余乐惠、余乐施兄弟俩到矿大上班,临时工,工资不高,一月五十六块,另一个是则是关于齐郁杨上学的事。
第9章
八十年代教育条件还很差,市里只有一中、二中、七中、十四中以及矿大附中五所学校有高中。这五所高中,一中和矿大附中的师资都很好。不过,一中录取学生严,矿大附中对内部是降低分数灵取的,所以生源不如一中好,相应的高考录取率就没有一中高。所以一中更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