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庆的一双银锤,不是如姬弘的五龙锤那般混圆,而是前后方向的椭圆形,其锤柄也达到了标准枪身的三分之二长,银锤上九道钝形如刀之口,这般下去杀伤力是极其强悍的。
黑夜中,火红的姬家军先锋大将铠甲不显得耀眼,这双纯银打造的亮锤反倒成为了视觉上的夺目,他成为引导姬家军冲锋的方向,所过之处,拉起的不带是风驰电挚的风声,而是爆头后鲜血狂喷的视觉盛宴,他不是后世那些西方大个头一拳一拳所能比拟的,这是一台现实的人性爆肉机,双锤要么直接从脑袋上爆枣子一般而下,要么就是面门上直线的撞击,要么就是从耳门而入,总之这就是一部教人如何用冷兵器爆头的大片,随着每爆的方式不同,所产生的死亡心理感受也是不同的。
从头顶入,羌人当事人在泯灭意识的那零点三秒,经历的是彩糖铺子色彩的斑斓,斑斓的享受还未开始,就是石板房屋直接塌陷带来瞬间识亡;从耳面入,那是凌厉的台风中,突然被折断在空中飞舞的大树干,敲击了一闷棍而意识戛然而止;从面门入,那似开了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裴元庆的勇猛自然是震撼住了羌人,姚弋仲的中军大帐自然就在裴元庆的正前方,擒贼先擒王,裴元庆自然懂得这番道理。
如果说裴元庆是开路的碾压机,那赵云就是一辆机关枪,凡是拥疯想要切断重骑与裴元庆联系的羌人军,成就了赵云那灵活地神出鬼没枪法下的战利品,最有效的不是挑刺,因为骑兵一旦降速,想要突破在这狭隘地形内的八万羌军,那就是自绝生路,只有那股气势方能冲出重围,狭路相逢勇者胜。
裴元庆的领头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凡是身前一锤距离内的羌人骑兵,连人带马全部掀翻,有人从空中翻飞,有人向两旁飞去,有人直接如同烂泥一般生死,战马朝左右两旁逃窜,自动给姬家军重骑开路,不过才小半刻不到。在中军前护帐的姚襄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一拍姚弋仲车架上的两马,大声道“父亲,不好,这姬军已经冲乱了前军,中军马上就要慌乱了,父帅还是快快撤离。”
姚弋仲不但未有慌乱,而是站立在车架上,看着裴元庆不断缩短着与中军的距离,满口赞道:“此人真是一员虎将,有万夫莫挡之勇,不知是姬弘身边的庆忌还是”胡人就是推崇武力,武力直接决定着社会地位,作为羌人领袖的姚弋仲自然是满脸的羡慕之情,虽然姚襄也甚是悍勇,但知子莫若父,对比起裴元庆来说,显然还是差上了不少。
“父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旦中军被冲击的大乱,那后果不堪设想。”姚襄满脸焦急的催促道。
“着什么急,他们才区区两个千人队,我们八万余人,只要用人堵塞,都能将他们淹死,如果今日不战而逃,我们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西凉的那些诸侯,让全天下人看我们的笑话。”姚弋仲自然是不相信,区区两千人,竟然能突破自己八万人骑的拦截。
“父亲,只有你退到后军,我们才能放心与汉姬军决一死战。”姚弋仲说完,拉出挂在马鞍上的弓箭,瞄准了视线中正在冲刺的裴元庆,“嘭哧”一声,利箭破空,射向五六百米以外的裴元庆。
裴元庆刚一锤爆完头,眼眉中就好似受到某种事物的刺激一般,难受的紧,这是武将的特殊自觉,那离弦之箭以让人肉眼模糊的速度眼看着就要直中裴元庆的面门,裴元庆空闲住的左锤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锤直接将利箭砸飞,砸飞的利箭不过呼吸之间,直接穿透了一位骑兵的太阳穴,这位羌骑兵,说来也太过倒霉。
一击不中,姚襄拿出两箭,齐齐的瞄准裴元庆,距离已经只有三百多米,两箭再次齐发,已然后了防备的裴元庆,自然不会中招,同样在离面门一筷子的距离上,利箭再次被拍飞。
这时裴元庆已然冲击到了中军里,这南北斜向山谷,东北纵深是很浅的,他既是姬家军冲出重围的地利之机,但却也造就了密集的军阵,混乱也很难给姬家军带来通路。
姚襄在射出这两箭后,不顾姚弋仲的反对,直接一挥手,让守护中军帅帐的两员偏直接架着帅驾往右军撤离,就在裴元庆踏过中军后,八百里外的一座小山坡上,一人一骑就瞧着两方战斗,他一勒缰绳,一夹马腹,脚下的战马就往山下的路上奔去。
中军被冲破了,后军又岂有再抵挡之意。这是一场狭路相逢之战,最终裴元庆率军冲出了重围,来不及整军,继续加快速度往东行之路狂奔,因为羌人的后军转前军,尾随姬家军而至。
裴元庆接领任务之时,班超就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元庆,这一丈的胜败就在你身,每一环都要环环相扣,让敌军不生它念瞎想,又是一场与死亡赛跑的诱敌,一旦被羌军咬住,不但两千重骑军士性命不保,而此谋也就付诸东流了。”至少道此时,裴元庆完成的不错,牵牛的诱惑战术,羌人上当了。
两里后,一段道路略微宽敞之地,一马一骑就矗立在道路中央,静静的等待着两方人马,这不正是李存孝,显然此人意气用事,但也心气极高,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一夫当关之举。
这一人一马的异状,自然是被姬家军特种营的将士尽收眼底。
不远的树丛中,两人小声的交流着,“这个胡人,不会是想以一己之力来阻挡裴将军吧?”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