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军在必胜的口号中开拔,朝着陇县并进。
陇县这条关西的独立冲击带中,早已不是几月前,姬弘和杨再兴所发现的那般,虽然入口处的山梁既在,但却是另一番景象了,一马并行,最多两骑并行弯弯曲曲的道路,已经变成五丈宽的天然沥青马路,这是姬弘根据后世记忆,在关北发现的,属于岩沥青类,储量极其丰富,对于天然沥青的处理工艺,显然对于姬家军辎重营来说,是太简单的问题,现在关中官道,全部都是采用天然沥青铺设。
道路变宽,而进入陇县的官道上,建成了两道关卡,全都是十丈高的城墙,丝毫不下那些雄关天险,城墙上刻着八个大字,“军事重地,谢绝游观。”
进入陇谷,那是巨大的轰鸣和吆喝声,其热闹和繁忙程度,丝毫不弱于洛阳城建现场,冶炼工坊,铸造工坊、生活营房,在成片的拔地而起,整个陇谷东西长度一百多里的范围内,被完整的覆盖,依稀能够看出未来建成后的影子,可谓工程浩大。姬弘计划的这些大型工程,除了发生的特殊意外,工程至今的死亡百姓,也不足百人。他不同于历史上秦建万里长城、隋炀帝修筑大运河那般,罔顾百姓的死活,百姓与朝廷是处于极度的矛盾中,这种由内而外的抵抗,造成的悲剧是数不胜数。
而姬家军的政策,到动员,完全不存在着压迫。特殊的历史背景下,特殊的政策、特殊的军民方式,百姓的自主性完全发挥出来,这时的百姓才是真正的朴实,不同于后世的伪老实。
范蠡之才之能,从这些巨大工程中可见一斑,计划能力、组织能力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也是姬弘完全放手让其施为信任中产生的价值。
在这些工程进行中的同时,是鲁班和宋应星在努力的攻克一个个技术难关,通过携带过来的技术转换,姬弘相信这都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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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县之东十里的三岔路口,这是通往武都与汉阳两郡的分岔路口,裴元庆和王彦章兵马而骑。
“贤明,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多保重。”裴元庆勒马道,身后是旌旗招展的四千重骑。
“行俨兄,保重。”行俨,裴元庆的表字。王彦章说完,打出手势,准备率军而出。
“贤明,”裴元庆突然再喊了一声。
“行俨兄,还有何事交代?”王彦章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瞒行俨兄,某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先前不敢对申帅言明,但一切须得小心。”裴元庆每逢大战,都很相信心中的自觉,也从来没有失过手,这趟诱袭之战,出发时,就隐隐感觉不好,出了西关,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但开弓哪有回头箭。
“行俨兄,要不我们合兵一处?”王彦章还是很敬重裴元庆的,裴元庆不但是姬家军的老人,两人年纪相仿,裴元庆的武力不下于他,但统兵和练兵之能,却显然高过于他。
“不可,我们各领任务,只要小心谨慎一些,也许就无事。”裴元庆不做沉思立刻回道,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也分天时地利,陇县战事刚刚开启,就破坏整个谋策,这可是杀头之罪。
“那好,兄长保重。”两人互道珍重后,就各率两个千人队分手,裴元庆直线向西,挺近武都郡,而王彦章往西北道路前行,进入汉阳郡。
十月已进中旬,大西北之地,已然全面进入生机凋谢状态,虽然要比后世好上不知多少,但地理的划分,还是非常明显。整个关西出关的秦岭,就如同九州大地的东西分割线,关中还能看到四季常青的树木,山势中也是草木林立,而出关之后,就是大西北生态,就像完全处于两个时空一般。
进入了冀县,地势略有缓和,这里位于成县之北,和成县谷也不过百多里的距离。
选着一处山坡,裴元庆下令做短暂的宿营。裴元庆展开凉州地图,这是姬家军将领必备的作战装备,也是姬弘根据后世的记忆绘制。
说来也巧,赵云这位万人校将,也被申包胥调来跟裴元庆历练,作为裴元庆的副将参与这次诱敌任务。
裴元庆指着地图上的两小块高原道:“这将是我们此次的突袭之地,这里的羌人数量不下五万。我们以此引来成县和之北面汉阳之敌,给王将军创造破袭汉阳郡治所之机,逼得羌人十数万军队追击,成功引入申帅的伏击圈。”裴元庆所说的者两块小高原,就是后世的天水市区以及天水机场。
“嗯,裴将军,你下令吧。”赵云和两位千人队长道。
“此战可谓凶险万分,是完全在捅狼窝,故而我们不宜分兵,此战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激怒羌人,逼得他们全主力进攻关中。故此,在解决完胡人军士后,放任将士们施为,释放男性雄风,要比胡人更加凶残,你们可懂?”
“裴将军放心,我们的将士们可憋屈坏了,只可惜许多兄弟,还是雏鸟,要便宜胡女了。”一位长相粗狂的千人队长朗声哈哈大笑道,言语中的轻佻与张狂,配合那形象和气质,简直就如同恶棍,与白马银枪的赵云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我知道你这二货,十足的恶棍,不过,某喜欢,这也是某特别向申帅要你之因。”裴元庆也一改平日里绅士之气。
常言道: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姬家军从统帅,到大将、然后逐级到士兵,都是汉人古今以来,绝无仅有的存在,都能读书识字外,骨子里其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