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脚。
这双香奈儿平底鞋是夏季最新款,她在美国买的,此时虽然已是秋天,但样式不会过时,鹭岛四季如春,最冷也没到过零下,这双鞋穿着正当时。
“若有人欺负你,跟我说。”邢栎阳靠近顾忆湄,也许是心理作用,他每次一靠近她,就觉得她身上散发着阵阵幽香,令他着迷。美丽的女孩不少,像她这样楚楚动人的不多。
他的身形太过高大,顾忆湄感觉到危险,往后退一步,秀气的眉毛微锁,白嫩脸上红霞渐起,自嘲道:“谁会欺负我,我穿好几千一双的鞋子,戴三克拉钻戒上班,她们都叫我土豪。”她把手在他眼前晃晃,左手上戴着一枚粉钻公主方戒指。
邢栎阳握住她手,欣赏她浓密睫毛下那一双迷蒙的美眸,“是吗,土豪小姐,你把全部家当穿在身上了吧。”顾忆湄想挣脱他手,他的手太有力,她根本不是他对手。
低头看顾忆湄手上闪烁的戒指,邢栎阳忍俊不禁,“确实很土豪,公主方,还是粉钻,上一辈子班也戴不起。”
“我的首饰都卖了还债,只剩这个。”顾忆湄轻声道。
可怜委屈的小模样,邢栎阳心都化了,把她柔软的手握得更紧了,“别介意别人的话,就当是耳边风,吹过也就算了。”
“那你呢?”顾忆湄反问。
“我?”
“你为什么要接江雨的案子?这案子轰动全国,谁沾上谁惹一身骚。”
“谁跟你说的?是小苏?”邢栎阳唇角漾起一丝笑意,仿佛发现了她一个秘密。
顾忆湄悻悻然不说话,却也没否认。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正无话,苏芷汐出现,叫了顾忆湄一声,令她惊讶的是,顾忆湄身边站着的是邢栎阳。
“邢律师,你也在?”苏芷汐用一种打趣的语气问邢栎阳。
她早就觉得邢栎阳对她这个老同学的态度有点不一样,邢栎阳对谁都很冷,唯独对顾忆湄的事非常热心,更何况此刻他看着顾忆湄的那种炽热的眼神,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邢栎阳没有回答,反而问苏芷汐:“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眉豆生日,我买了菜到她家来替她庆祝,邢律师,你是路过?”苏芷汐并不放过他。
“我……随便走走。”邢栎阳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这随便一走可走得挺远,咱们所离这儿,搭地铁都要四十分钟。”苏芷汐揶揄邢栎阳,走上前挽住顾忆湄胳膊。
两个女孩走在前面,邢栎阳很自然地跟在后面。顾忆湄并没有邀请他去她家,可是他又不想就这样离去。
“邢律师,我们吃火锅,你也来吧。”苏芷汐及时替他解围。邢栎阳心中一喜,小苏就是靠谱,年底得评个先进。
然而,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看向顾忆湄,等她发话。顾忆湄只扭头余光瞥他一眼,还是没有开口相邀。苏芷汐跟邢栎阳眨眨眼睛,示意他跟上。
“邢律师在追你吧?看起来好痴心的样子。”苏芷汐悄悄跟顾忆湄耳语。顾忆湄脸红心虚,忙不迭否认,“没,才没有呢。”
“那他干嘛来找你啊,看到你眼睛都亮了,难道是搞传销卖菜刀?”苏芷汐一阵怪笑。顾忆湄无奈轻叹一声。那个人紧紧跟在她俩后面,她知道,可是她开不了口撵他走。
打开家门,三人就闻到一股焦糊味,邢栎阳反应快,箭步冲向厨房,果然看到顾太太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中央。
煤气上的水壶已经烧干了,晚来一步必定引起火灾,邢栎阳关掉煤气开关,又戴上微波炉手套,把水壶拿起来丢进水池里。
顾忆湄上前扶着顾太太,语含责备:“妈,水开了您怎么不知道关火呀?万一引起火灾,多危险。”“我不知道呀,我明明关了的,我明明关了。”顾太太喃喃自语。
苏芷汐和邢栎阳对视一眼,摇摇头,看来顾太太又神志不清了。
让顾忆湄去安顿母亲,苏芷汐和邢栎阳下厨,半个小时之后,火锅端到桌上,四个人围坐在桌子旁。
看到冰箱里那罐黄桃罐头被放在桌子上,顾忆湄拿起来刚要拉盖子,邢栎阳在一旁说话:“你拉不动,还是让我来。”
谁说我拉不动?我没遇到你之前拧得动矿泉水瓶盖也开得了易拉罐,顾忆湄腹诽一句,不理会他,自己拉罐头盒的盖子。邢栎阳看她逞强,但笑不语。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常稍微用点力就能拉开的盒盖,此时怎么也拉不开。顾忆湄又用了点力,哪知道用力过度,罐头盖倒是拉开了,也喷了一脸黄桃汁。
看到那家伙幸灾乐祸地笑,顾忆湄悻悻地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纸巾,自己抽一张纸把脸擦干净,余光瞥见他细心地把黄桃罐头的盒盖整个拉下来扔掉,把黄桃倒在碗里,心里想,看来这家伙喜欢吃黄桃罐头,想一个人霸占一整瓶。
家里既然来了客人吃饭,顾忆湄少不得要给他们作介绍,“妈,芷汐和邢律师,你都认识的。”
顾太太茫然地看看那两人,抱歉地笑笑,“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