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贼的,那姓朱的不是说了请老子喝酒吃肉的吗,也没个人来叫咱们吃饭去!蛮哥,你说这混蛋是不是太可恶了,按我们家的规矩,日落西山就该吃饭了,现在天儿都黑透透了,你听听我肚子叫的。”
咕噜噜~
四个人可怜巴巴的围坐在桌子前看着烛台上如豆的灯火,肚子接力一般响个不停。他们早就换上朱厚备置的衣裳,蛮二子穿上一身干净利落的长袖棉袍,庞光着一身书生气浓郁的青色长襟罗袖衫,唐龙打堂打手的短打扮,小昭换上闺房女子的时新衣裳很是可人。
“呵呵,看那朱厚此人不像没有城府的,等会儿的晚宴对我们来说可能不太好。”
“莫非你的意思是,他们,会给我们下马威?”
“没错,我观那人性格不像是能忍气吞声的,恐怕刁难时就在今晚,大家都将枪拿好,以备不测。”
正聊着,客房的门被人敲响。
“几位,我家主人邀请你们参加酒宴,就在正厅院堂。”
几人相跟着出去,那说话之人低垂着头待他们经过后嘴角一撇。
院堂很宽阔,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摆着九个大圆桌,每个圆桌边都摆着十个实木座椅。正有好多打扮怪异行为怪异的汉子围坐在桌边,有人拿地上木棒剔着牙花,有人闷头大睡浑然不顾周围热闹沸腾,有人脱了臭鞋抠弄满是泥巴的脚丫子,把个单纯的小昭姑娘恶心的不轻。
不知道坐在椅子上的人关系如何,但当蛮二子四人进入场中,那玩儿着酒壶的站着晃悠的抠着脚丫子的聊天儿的都被孙猴子定了型,就双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新来人。
圆桌一共能满九十人,座无虚席,在前厅门口,九个大圆桌正前方中间摆着个老树根,根枝粗壮蔓延正好在四个方向结成树墩子,是个鬼斧神工的一体式桌椅。大树根上摆着三荤四素一坛老酒再加四副碗碟筷勺,朱厚原本安然自在的坐在前厅的木椅上,看到四人走到院堂中,立马起身相迎。
“哎哟哟,几位可算是应约前来,这坐中人都在等各位来了才好开宴,来来来,请上座。”
朱厚迎着将他们引到树根旁边,蛮二子坐的位置正对九张圆桌,其余三人无分先后依次落座。
“四位请看,这桌子是我从一个老村中购置了他们的老树,掘地三尺刨出树根,恰好这形如桌椅,实乃天造地设的祥物。吃着菜肴闻着乡土气息,若不是我观各位本事大得很,决然不会将这神物拿出来。”
说完后,朱厚喜气洋洋,环视四周。
“各位前来给我老朱家助拳的好汉,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吃个痛快!”
捧杀!
蛮二子眼珠儿一晃,场间寂静并没有随着朱厚吆喝的,那趴着睡觉的也直起腰板儿面含煞气地望着树根椅上端坐的四人。
朱厚冷笑声,背着手进了前厅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啪嗒啪嗒咔哒咔哒,老唐饿得急了,浑然不顾周围各种目光,左手猪蹄子右手大肘子啃食的不亦乐乎。肉香四溢,早已被特殊享受刺激的眼冒红光的人拍案而起,那是一个大秃头,秃头上九个戒疤,宛然酒肉和尚。
看众人视线都被自己所吸引,那大和尚得意一笑。
“嘿嘿,各位有名有姓的好汉子,都是被老朱家重金聘请来的,哪来什么地位上的差别,我旁边这位,江湖人称猪九屠,膀粗腰圆多粗的骨头都能一刀剁断!还有这位铁指神算,新京南桥下数一数二的扛把子!就是不知道后来这几位,哪条道上混的,竟能被朱家老爷这样推崇!”
老唐嘴里撕咬着肘子,斜眼儿看了下肚子如十月怀胎的大和尚,嗓子眼儿里挤出音儿来。
“我道是啥有来头的人,原来是个杀猪的和算命的,哦,还漏了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大和尚。”
“呔!!!”
杀猪的和算命的拍案而起,他们手边的碗碟震得弹起又落下,踢里哐啷一阵乱响。
“你这杀才,俺跟俺爹操刀杀猪几十载,杀猪数百头,早已习得披风刀法。双刀过处,肌腱不留瘦肉无膘,你个只知道吃肉的黑脸大汉,有本事与我较量较量力气,俺定能把你摔出十米远!”
“小娃娃不要空出狂言,须知道士能眼看前世今生,老道我观你印堂发黑双眼无神,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这三人目露凶光呲牙咧嘴将人间丑态毕露无遗,却只咋咋呼呼不敢上前,邻桌有个大汉慢悠悠站起身来,手中拎壶酒,喝一口酒说一句话打一个嗝,将自己的个性张扬到夸张的地步。
“嗝,你们这几个货,嗝,光说不练假把式,嗝,有本事现在就上那树根前,嗝,把那黑汉子按在盘子里,嗝,让他那又粗又宽的鼻孔吃够肘子肉,嗝啊哈哈哈哈!”一壶酒喝完,那汉子将空酒瓶对着老唐扔过去,去势甚急。
酒瓶在半空中甩落几滴酒液,搅了一闷头吃肉大汉的心情,那人啪一拍桌子站起来,整个桌子立马倾倒,酒肉碗碟在地上摔出一阵乐曲。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结果导致老唐单手接酒瓶的英姿无人理睬。
“直娘贼的,哪个家伙竟敢招惹到老子头上来,不想活了吗?!!”
“草,你他娘的是哪个茅坑里钻出来的粪球,他奶奶的居然翻了老子最喜欢吃的扣肉!找死……”却是同桌上一个腰围比那大和尚还粗犷的大汉,刚才他正兴致勃勃要给自己的小饼里夹块梅菜扣肉,筷子刚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