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不一会儿,整个鲜品坊走的空无一人,将楼门窗户全关,挂上“今日打烊”的牌子,平时光鲜亮丽的鲜品坊顿时就阴暗下来。
“尹掌柜,得罪了。”
咚咚咚…
灵染带来的十名护卫壮如牛犊,是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专门留下保护她的,现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紧紧的堵在楼梯和店门处。
“哎,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尹黔来时只带了一个小厮,只因他在这块惯是欺负多了,如今这家不按套路出牌,见势头不对,他当下也急了。
灵染面上神态自若,慢腾腾坐下,一口一口酌着盏中的香茶,“既然尹掌柜不愿陆某人报官公了,那咱们就私了。”
“怎么私了?我我…我告诉你,动用私刑,我会去官府告你的。”尹掌柜见那些拦着他们的人个个拳头像铁锤一般大,吓的顿时结巴起来,人也没了刚才的精气神。
“尹掌柜放心,我的护卫都是精心训练出来的,定不会给尹掌柜的身子留下半分伤痕,”灵染说罢,冁然一笑道:“不过,我也不瞒您,当年臭名昭著的何处不留香就是他们几个把人抓住活活打死的。”
尹黔一听,吓的后背当即冒出一层冷汗,何处不留香那几年坑害了无数豆蔻少女,后来尸骨被发现扔在汾州的无名山下,身上毫发未损,但五脏俱碎,没想到居然是他…
“咳咳…咱们,咱们有话好好说,自家兄弟,我呢,虽然不才,但和左中侍郎还说得上些话,这铺子,陆公子喜欢,尽管租着便是,酒钱我这就付、这就付。”
尹黔一手扶着帕子不停擦汗,一手撑着桌角,胖胖的肚子也不腆着了,整个人似乎有些虚脱,此时若是有外人见了,恐怕要惊掉眼睛,向来横着走的尹掌柜,什么时候也这般说起好话来了?
灵染也不理他,继续啜着茶慢悠悠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伤了我鲜品坊的管事掌柜?”
“误伤,绝对是误伤,都是我这些人下手没个轻重的,我已经给田掌柜赔了不是,还特意差人送了一碗绿豆汤给田掌柜下火,不信,你问他。”
“是吗?”灵染笑容未达眼底,砰的将手中的杯子丢在桌上道:“那还真是要好好谢谢尹掌柜了。”
当他鲜品坊的人是什么,打伤了一碗绿豆汤就解决了?
当天,尹黔是被抬着回去的,人还没躺稳,鲜品坊的紫薯膏就送上门了。
“回老爷,这是…是陆老板说是送给您养脾胃的。”
尹黔看着一个个黑紫滚圆的紫薯,气的话也说不出,只躺在床上哼唧了几下,一个白眼,气的翻晕过去。
☆、传言有误
没人知道鲜品坊当日打烊后发生了什么,但第二日便传出来,天客居的掌柜的卧病在床的消息,这使得好些敢怒不敢言、被欺负过的商铺店子一阵欢呼。
自这件事后,灵染就让人好生守着鲜品坊,只要看到尹黔,连门都不让进,更不要说是给他点菜了。
天气眼见着越来越热,鲜品坊的海鲜更加不好保存,上一世的观蓬莱,每日足有五辆大渔船、浩浩荡荡,从颍都出发,一直开往边境深海,每日傍晚,数不尽的鱼虾蟹肉从船上成批运下来,场面相当盛大。
然而现在,灵染虽然特意挖了极深的地窖,但海鲜都是每两日才捕捞一次新鲜的,根本不足以缓解这种状况,其它还好,只是螃蟹本身就是发寒不耐放的,价钱又贵,死了以后便只能扔掉,被路边猫儿狗儿捡去当零食。
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这样溜出去,荷香糯米蒸膏蟹却不能上桌,田浩也着急得不行,天天敲着算盘叹气,惹得灵染也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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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莲清点,夏风悠悠,景阁楼台,曲水流觞,临江而建的小亭内,二人对坐品茗,旁边驾着一列堆满冰块的晶盆,舒爽的凉意,随着风,驱散偶尔溜进来的热气。
“老臣这次从蒙山带回来一盒蒙顶甘露,虽然比不上殿下王府里的好茶,但贵在是今年新采的头一茬,殿下尝尝。”
说话的人膀壮腰圆,黝黑面庞,声音震天响,虽然鬓角微斑,但丝毫没有遮挡眼中的锐气,此时一只胳膊用纱布紧紧绑在胸前,探身说着,用另一只手将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茶汁倒入面前精致的茶盏中。
“蒙山之巅多秀岭,恶草不生生淑茗,年大将军此行也不白受风月之苦。”
对面的男子形貌俊昳、身姿挺拔,一身墨黑色长衫反衬的整个人越发如松前高月,气度不凡,精致的面上看不清喜乐,但总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凉意。
闻言拨盖小酌了一口,声音如山涧清泉,说不上来的好听。
“论品茗,殿下自是其中翘楚,老臣是谈不出什么的,只有好喝与不好喝两种,”年怀安笑着道:“有劳殿下今日亲自前来,这点小伤,微臣皮糙肉厚,不日就会好了。”
“年将军是我封国老臣,南征北战,戎马一生,如今又为国事被歹人所伤,我无力相助,自当慰问,也算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