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写出来的五个大字直直的告诉了他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张被辛幼宁贴身携带的平安符有问题,联系到辛幼宁割腕自杀、这么久以来不曾苏醒的事实,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浇的人浑身冰凉。
原惜白身体发颤,他死死地看着那五个字,嘴唇哆嗦了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那张平安符害的你这个样子的吗?那张符里面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我马上给你取下来,你等一等我,等一等我!”
他立刻就想要行动,然而腿脚的不便让他不得不认识到这个残酷的现实,辛幼宁一直都在三楼,他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上去取下那张有鬼的平安符。
只能够让其他人代劳,然而先前两人用朱砂尝试召唤他的时候,又已经屏退了所有人。
“没事,没事,你等一等我,幼宁”
原惜白推着轮椅到了小茶几边,拿起了搁在上面的电话,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拨出了一串数字,语气急促到尖锐。
等待几乎是度日如年,让人满心都充满了焦躁。
原惜白眼睛里充满了焦虑,紧接着手背一凉,有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他就将手反扣了过去,十指相交,严丝合缝。
冰冷的温度让他打了一个哆嗦,可是他固执的抓着那双手,不肯放。
没有过得三分钟,大门处就传来了动静,“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先前头也不回走掉的李应,此刻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李应满身大汗,问道:“原哥,你确定吗,是那张符有问题?”
原惜白点点头:“一定是,没有错。”
李应的目光下移,然后他看到了黄纸上重新出现的三个字,一瞬间就与之前被他扔走的那个名字联系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啊,原哥,是这样的啊”
原惜白并没有责怪他什么,只是无奈的道:“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黄纸与朱砂还有鲜血都被收了起来,保镖被召回,将原惜白并着轮椅抱上了三楼。
一路上他都紧紧地抓着那双冰凉的手,直到快要走进卧室的时候,手指间的触感终于缓缓消散。
原惜白握了一下手,只抓住了虚无的空气,但是眼下根本顾不得再悲伤这件事情,他推着轮椅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睛,沉睡着。
辛幼宁的脖颈间有一条细细的乌线,顺着乌线看下去,原惜白知道,那就是那张平安符。
他曾经无数次要按捺不住自己,将这一张平安符给扯掉,然后又因为想到多少能够保个平安,是吉祥的寓意,最后克制住了自己。
早知道是如此,他又为何要等待这么多时候。
李应给他拿了一把剪刀来,原惜白直接就把辛幼宁脖子中的那一根乌线给扯了出来,他要动手的时候却被李应按住,李应的表情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说:“原哥,我来吧。”
原惜白不明所以。
李应一咬牙:“万一这符有鬼,会造成什么稀奇古怪的影响呢还是让我来吧。”
原惜白心中一暖,朝着他摇了摇头:“不碍事,没关系的。”
剪刀很是锋锐,随着他的力道,压上了那根细细的乌线,然而剪起来的时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吃力感,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一股阻力,在阻止他的动作。
寻常时从来没有注意到不对劲,直到这个时候才显现出来,明明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细线,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韧劲儿!
原惜白几乎是卯足了力气,他的指节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额头连汗水都渗了出来,陷入了僵持。
李应灵光一闪,把先前调制的朱砂给端了上来,抹在了剪刀刀刃上。
朱砂辟邪。
这样的灵光一现似乎起到了效果,在那样做了后,原惜白感受到的阻力骤然一轻,他手下用力,终于剪掉了那一根乌线。
平安符骤然飘落,落在了锦被之上。
原惜白还没有来得及捡起,斜刺里突兀的伸出了一只手来,将那张平安符拈走!
他愣了一下:“李应,你这么急做什么?”
“这东西有鬼呢,原哥!”李应向着他强调,他带着一双涂满了朱砂的橡胶手套,将这张符给拿了起来。
原本以为会出现一点惊异的动静,比如陡然冒出一股黑烟,或者听到一声哀嚎什么的,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将这张符给拿下来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意外都不曾发生。
符咒好端端的被李应捏在手上,看不出来一丝半点儿不对劲儿。
“辛总呢,原哥?”李应四处张望,脑袋到处晃,“他人呢,这个符都被取下来了,人呢?”
他可是还记得,辛幼宁眼下魂魄是离开了身体里的!
原惜白哭笑不得:“哪儿有这么快就出现效果。”
李应嘟囔道:“就应该立竿见影才对啊!”
原惜白道:“也没这么快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