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吗?”
“……是什么?”
“农夫与蛇。”
“?”
“讲一个恩将仇报的故事。”
“……”
狐狸说:“我要想说出去早说了,不过你也瞒不了多久。你拿了南不拔的伏魔琴,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找出你。不过话说回来,你选择祁修雅的做法非常令狐惊讶。”
“这是我选择的么?”慕季萌颓废地坐在狐狸身旁,“这么说,你一直在跟踪我?我那天遇到的狐狸,不是你吧?”
“自然不是。”狐狸优哉游哉地又晃起了尾巴。
“曦鸿?”
“……”狐狸尾巴上的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慕季萌脑子里就蹦出了这个名字。
看它这反应应该就是了。
“二号,把下面我说的话记下来,回头想个法子替圣君宣传宣传。”慕季萌清了清嗓子,右手握拳放在下巴下,面带微笑目视前方,“堂堂圣君为何像狗一样被栓在树上,究竟是何人所为,其中又有何阴谋,今日头条新闻,在线直播。”
曦鸿:“……”南丞弼这个多嘴的!
“对准他。”慕季萌朝狐狸一指,从古井里聚起来的水镜非常听话的转了个角度。
“……”曦鸿道,“小爷现在觉得你又不大像了。”
慕季萌:“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曦鸿一脸生无可恋:“你根本不是魔尊!”
慕季萌赞同地握了握它的爪子:“既然达成共识,那就来说说这双鱼做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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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闺房中等的想砸东西的李覃听到推门声默默放下梳子,但看到来人模样后,甚至想砸梳妆台。
慕季萌把自己化妆成如花,走进门的同时门自动合上。光线暗了下来,转瞬间大地迸裂,脚下熔岩滚滚,慕季萌眼里隐隐有青光跳动,手中凝聚着一团黑火。
“你不是要见魔尊么,我就是。”
“是什么?”
与慕季萌想象中的不同,李小姐眼里没有惊诧与惶恐,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茫然。
“……我是魔尊。”
李覃道:“你手里拿着黑乎乎的是什么?需要我帮你找个大夫吗?”
慕季萌沉默了一下,就听狐狸笑得直打滚的声音从双鱼珠里传了出来,慕季萌按狐狸说的,把双鱼珠放到视线持平的地方,向左转了三圈。
眼中的景象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改变,一切异象通通消失了,只有手中的黑火好似还存在着。
慕季萌看着打了马赛克一样的黑火,说话就没大家闺秀那么客气了。
“这特么是屎么?”
狐狸没有回答她,紧接着响起一阵极快的念咒声,随着最后一个字“破”,天地都随之寂静。李家小姐蓦地睁大了眼,惊恐的双眼毫无焦距,混身如筛子般不断打颤。
“每一届魔尊与魔将之间都有特定的联系,故而你看到的未必就是他人能看到的。”曦鸿道,“小爷之前还不确定,现在能肯定你就是魔尊了。既然你帮我解惑,为表谢意,临走之前,送你一份大礼。”
“我特么……”慕季萌被眼前景象惊地说不出话来,黑岩从脚边淌过,灼人的热度侵蚀着空气中的水分。乌鸦在头顶飞过,留下报丧似的叫声回荡。
在数十米处,她见到了在魔族祖地画像中看到的人,真正的魔界至尊。
“喂——”
那人转过身来,大半张脸隐没在黑红色的衣帽间,慕季萌只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却不知为何觉得分外熟悉。
“你是谁?是你把我带来这儿的吗?”
他缓缓抬起头,嘴角上扬,在她即将看清他面容的时候,他成了一具骷髅。他张开双臂后仰,掉入黑岩,消失无踪。
“哥——”
慕季萌脱口而出,顾不及其他,追上前去,还没跑两步,所有幻象消失。她推开房门,见到祁修雅正随着李员外朝这边走来,她撇了撇嘴果断关门。
“魔……尊……你是……”李覃目光呆滞,小口喘着气。
慕季萌承认,一开始她是想吓吓她,可事情超出了预知范围,她现在没了半点多余的心思。
“无论你今天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出去,可以么?”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路过行人对并肩走来的两个姑娘小声议论。
慕季萌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妆容十分满意,化完丑的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魔尊……”李覃低着头小声道。
慕季萌“啧”了声:“一个个都什么毛病,我有名有姓的,没事总暴露我藏着掖着的身份干嘛,叫我小萌就可以了。”
慕季萌转过头:“美女,化了美美的妆就要挺胸抬头,咱又不是见不了人。”
李覃一改在府上嚣张跋扈的态度,闻言微微摸了摸侧脸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