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枝不想知道我们去哪吗?这个地方你也一定很想去。”赵长生心情着实不错,他眉眼含笑看着姜抚枝,“猜猜看。”
“寺庙?”
“不对。”赵长生摇摇头,掀开车帘看了看窗外, “阿枝是想去寺里吗?只是离这最近的相国寺也要几个时辰, 等下次我再带你去。”
姜抚枝只是随口一猜,没想到赵长生还当了真,“表哥不必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赵长生挑眉, 没有回应这句话,却让姜抚枝继续猜,颇有不猜中不能停的架势。
“酒楼?店铺?田庄?”姜抚枝一连猜了三个, 赵长生还是摇头, 她实在是猜不下去了,赵长生的心思这么深, 谁知道他要把她往哪里带。
“猜不到那便算了。”赵长生有些微微失落,转而问道,“寸白最近怎么样?小狸奴可还听话。”
说到寸白, 姜抚枝才愿意多说两句, 她长在扬州水乡, 说话总是慢慢悠悠的, 有时候说到自己开心的地方,甚至会拿手比划一下寸白的样子,她眼里闪烁着的光,让赵长生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柔软。
好在他们要去的地方不太远,姜抚枝说完的时候,他们便到了地方。
下了马车,入目便是看不到尽头的草原,静下来听似乎还能听到马匹嘶鸣,只是这里除了他们带来的人,根本看不到别人。
“这是我的马场。”赵长生带着些得意道,“阿枝上次没去成马场哭的那么惨,今日来这为何不见开心?”
姜抚枝坐了几天马车,本就疲惫,听到赵长生提到上一回去马场,更笑不出来,“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表哥做梦也要带我来的地方……是这。”
“上次见你哭成那样,我便想等你来了京都,一定要带你来我的马场,我教你骑马,教你打马球,你说如何?”赵长生说着,自己便笑了起来,期待的看着姜抚枝
姜抚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是家常见客穿的,纷繁复杂,根本不适合骑马打马球,“今日便算了,我没有带胡服。”
“我替你备好了。”赵长生似乎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唤来侍女带她去换衣服,自己去为她挑马。
姜抚枝跟着侍女去了屋,才发现他是真的准备了很多件胡服,各种颜色和各种款式都有,让她有些看花了眼。
“表哥他……经常带女子来马场吗?”除了这一点,姜抚枝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专门腾一间屋子放女子的胡服。
“公子只带过小姐一个人来这呢!”那侍女把姜抚枝视线停留过的胡服都取了下来,放在一旁,“这些都是按照公子的吩咐根据小姐的身形做的,小姐要先试哪一件?”
姜抚枝心头一跳,突然有些心慌,她打断了侍女的话,随意指了一件换上就去了赵长生那。
隔着很远,姜抚枝便看到赵长生站在两匹马的中间,朝着她来的方向看,明明隔着这么远,她觉得他的视线依旧凝在她身上,这种感觉越近越明显。
“阿枝可会骑马?”
“会一点。”
“那我教你打马球吧。”赵长生扶着姜抚枝上了马,自己骑在自己的马上示范给她看。
一遍又一遍,不管他怎么说,姜抚枝都不得其法,他一气之下跳上了姜抚枝的马背,准备手把手的教她。
“表哥这是做什么!”姜抚枝吓的大叫。
赵长生离她太近了,他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与赵长生挨着的后辈似乎都比其他地方要热一些,“你快下去,我不想学了!”
赵长生原本没有别的心思,他只是有些心急,但他看到姜抚枝这般抗拒,大叫不要学,突然想到了傅阳。
“若是傅阳在这,你便愿意学了是吗?”赵长生在气头上,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姜抚枝浑身僵硬,她实在想不通这和傅阳有什么关系?
她累了几天,几乎无法思考,她趁着马向前跑的速度变慢,扯住了赵长生的衣袖,“我坐了三日马车,实在是太累了,今日真的学不动了。”
随着马匹颠簸,她无意识的摇着手,放软了语气,“表哥今日便放过阿枝吧。”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和人说话,语气里带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甜腻,赵长生扯紧了缰绳,下巴放在她的发顶,猛地吸了几口气,把她抱下了马。
“阿枝既然不想学马球,我们便去商铺看看吧。”赵长生歪着头看姜抚枝,见她有些不情愿,“还是阿枝愿意歇会继续学?”
“去商铺吧。”姜抚枝妥协了但是心里却惊叹于找到了应对赵长生的法子,好像他也不是没法商量啊。
——
马场离商铺有些距离,他们坐上马车后,姜抚枝靠着马车慢慢睡着了。眼见她的头要撞在了车壁上,赵长生立刻坐在了她的身边,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马车晃晃悠悠的,姜抚枝的头在他肩上蹭来蹭去,惹的赵长生一边用手托住她,一边细细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