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今日这事做的倒是与平日作风不同。
不仅无终这么想,张致远也是这么想的,连方士忠也看出了不对劲儿。
退朝后,方士忠有意无意的撇了张致远几眼,张致远瞧见,顺着他目光看去,是走在前面的裕王。
两个老骨头默不作声的走到了一起,刘会也跟在张致远身后。
出了宫,张致远上前一步回头拱手道,“方大人,刘大人,老夫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张大人慢走。”
方士忠刘会道,刘会心里想着的是越王朝堂上说的,要翻查裕王贪污罪一事,也着急着呢,就没去注意方士忠同张致远两个老狐狸的眼神交流,听着张大人说有事,他也急急走了。
张致远府上。
“方大人随便坐。”
张致远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道。
二人都是朝中老臣,亦是受人尊重的长辈。坐下来谈话直入主题。
“张大人也听说了吧。”方士忠不见外,先开口道。
“听说了,”张致远点点头,“武将允家和裕王殿下勾结,意图谋反。这事最近传疯了一样,在朝中传开,想不知道也不行。”
“那张大人怎么看?这件事可有可信度?”方士忠问道。
张致远叹了口气,“唉,这事不好说。”
方士忠见张致远还有犹豫,自己直来直爽的架势一上来,直接开口道。
“政权纷争,向来都没停过!”方士忠冷哼一声。
张致远眼眸一亮,“这么说方大人是相信了?”
方士忠却没承认,“话不能说的太死。你看前些年王上消沉的时候,要不是裕王殿下站出来,咱们还能过安生日子嘛?”
“嘶方大人这意思是?”张致远不解。
“张大人想想,裕王殿下无儿无女的,更是连妻都没娶,他拿什么”方士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两手一拍,“夺权呐?”
张致远低下眉头,琢磨着他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不过,方大人,你可知道当年为何王上忽的放弃政权不理吗?”
“不是被嘉南王送来的歌姬所迷惑?”
张致远缓缓摇头,“那年冬天彭城水患的事刚刚解决,偷渡灾银的事情也一并解决了,幕后主使也查出来了。所有事好像都结束的样子,可结束的,太蹊跷了。”
“彭城水患?我记得当年张大人您负责这事来。”方士忠还记得。
“是我受理的。后来老夫更是留在彭城,看那大桥建好了才返京的。除夕也没过得。”
“张大人辛苦。”
张致远摆摆手,“且不谈这些。彭城灾银的事,查到了阖家木材一处,还是当时那个永定宫里的女官苏唯查出来的。”
“永定宫女官?我倒是有些印象。”当年越王重启旧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方士忠。方士忠更是收到了苏唯亲笔所写的驳回奏折。
“当年呐,偷盗灾银一事查到了阖家木材,苏女官正逢顺藤摸瓜想要查出幕后之人时,裕王殿下便带着修建水坝的官银来了。随后你说怎么着。”
“怎么着?”
“苏女官便消失了,老夫负责的官银盗窃一事,更是莫名其妙的停下了。”
“消失了?可我怎么是听说她”方士忠这话没说完,张致远接过去,开口道,
“是死了。后来被裕王抓回来,半路还有人截囚车,不过没截成,一并让裕王殿下抓回来了。”
“还有这档子事!”方士忠从来没听过。
“你不知晓也是正常的。当年苏女官消失的时候,裕王殿下把这消息压下来了,没几个人知道。”张致远解释道。
“那劫囚车的事怎么说?”
“前几日,王上唤我去乾康宫,你猜我见到了谁?”张致远倒是喜欢这些哑谜。
“张大人就别卖关子了。”
“白齐!”
“白齐是谁?”
“就是那个劫囚车的!”
“啊!”
“听了净痴小师父说的,小姐可想起什么来了?”小福端了茶点来,关心道。
玮玉笑着接过点心。
“其实,记不记得又没有关系。”玮玉拿起来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我是说,当下我过得很好,不是吗?”
小福的眼眸不自觉的黯然,再抬眼时,却是布满光辉,“小姐说的不错。”
“对了,”小福想起来,“昨日九少爷拿来的绸缎小福已经送去了庄子,约摸一个半个月就能赶工出来。”
“倒是不急,现下还不太冷。”
“小姐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厚衣裳,还是早点做出来的好。”
“小福想的周到。”
“哎,小福哪,”玮玉唤道,“父亲有几个夫人?你同我说说?”
“小姐倒是头一次问这个。”
自小姐奇奇怪怪的病了,醒了也奇奇怪怪的状态后,小福已经同柳重桓商量出了对策。
既然主上说是要给小姐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那么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小姐接受自己是柳家人这个想法。
柳重桓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当初他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试图去这样做了,只是没什么效果,被主上知道了,还被主上说了一顿。
说什么玉儿本就是个孩子,又是在无名寺长大的,对于这种权谋之风从没沾染过,柳重桓这种做法,很容易让玉儿排斥。不利于给玉儿一个正常的生长环境。
这让柳重桓很为难。
主上其他的任务,都态度明确的给了条件。唯独这个玉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