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用不着你再强调一遍。”妙龄女子柳眉一束,怒道。然后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目微眯的围着老者打转,看的老者一阵心虚。
“怎,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奇怪。爷爷,你又不是修士,怎么能看出我有没有灵根,那些修士皆坏的消息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最起码,我觉得琳儿姐姐以及公子,他们也是修士,人都很好啊。”妙龄女子一抚下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古灵精怪,在老者身上看来看去。
“呵,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这人生经历多了,自然有一些独家本事,不然你以为光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混到今天?早就饿死了!至于说修士么,如果将他们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的神通拿掉,其实就和凡人差不多。既然修士还是人,那么人心似海,岂是善恶二字所能包容。爱恨情仇,贪欲杀戮,一样不会少的。”
妙龄女子闻言双目泛光,竟不开口打断,静静的听着。
“好了,刚刚那二人的话你都听到了,修士们不喜欢我们过去参合此事,触怒修士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城里,填饱肚子再说。”
老者声音柔和,拉着妙龄女子沿着官道往西走了。妙龄女子紧紧相随,轻笑道:“爷爷,你见多识广,多和仙儿说说修士的事情呗。那个按照你说的,修士也有,那么也会动情咯?是不是啊?”
老者听出了妙龄女子言外之意,似有所指,当即白了她一眼,冷笑道:“嘿嘿,做你的春秋大梦,修仙界强者为尊,一个个为了所谓大道日夜拼死搏杀,过的日子比我们凡人还凶险,那小子这么久都没消息,是死是活还未知,你就别瞎想了。再说了,修士们个个自命不凡,哪会拿我们凡人当人看,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个心。从他突然消失,对你不管不问上,就不难看出,你在他心中,不过是个鼻涕没抹干的小屁孩。虽说现在长的满不错的,可惜,有缘无分,强求不得。”
妙龄女子脸上羞红,神情微怒,冲着老者喝道:“你少胡说,公子当年对我后半生是有安排的,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才不告而别。只是我自己命硬,克死了妙才夫人,这才沦落到此,这事怪不得公子。再说,公子当年买了我,替我安葬父亲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此生此世,唯他一人。”
“好,好,算我老头多嘴。那小子虽然没多大本事,但为人善良正直,还蛮机灵的,修仙界如此之大,这边听不到消息,不代表别处没有他的传说,应该没事的。”
说道妙才夫人,女子似乎触碰到了伤心事,微怒的神色又变得黯然几分。这话老者听了无数遍了,又见孙女变得沮丧,当即随口附和,安慰几句。然后随意的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好像要将这些话从耳朵中掏出来似的,内心颇为的不屑。
受到老者鼓励,妙龄女子很快从失落中走出,快步跟上老者,开口问东问西。
二人身影越来越远,声音也是模糊不清,不过依然传来女子的声音,好似还在询问修士之事。
再说这两名修士,当他们飞到雷击事发之地,见到的则是满目疮痍,四周零零散散的倒着四五个人。两位修士神识一扫,清楚的感受到这些昏厥之人均是普通凡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些许伤。
不过有一人伤势较重,此人全身,焦黑一片,皮肉开裂翻卷,冒着白烟,头顶黑发根根倒竖,仿若倒刺,好似当时的雷电正巧劈在了他身上一样,真是惨不忍睹。
两位修士巡视片刻,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之处,摇了摇头,也就遁光一起,往天边疾掠而去。
不一会,一些村民自发转醒,单手撑地,摇晃脑袋,脱尽迷离之色。
他们有些畏惧的看向雷电落地之处,正是那重伤之人的所在。
“哎?这儿有人被雷直接劈了,伤的很重!”
“哪里?那里?”
不知谁说了一声,那些醒来的村民壮起胆子,凑了上去。一见伤者的样子,都忍不住摇头叹气,快不离开。但这其中却有一人留在原地,目光闪烁,死死的盯着伤者的面容,口中喃喃着“恩公”二字。
此位是位俊秀青年,一身白袍,书生打扮,显得颇为儒雅,只是其双目中,偶尔散发出的寸许锋芒,让人心中胆寒,不敢小觑。青年面容很是眼熟,原来是当年在云天鹤手下做事的郭贤!
广图大会后,郭贤一直都在医馆养伤,兰鹤惊变时,郭贤红玉二人均是不知所踪。没想到此人竟然远离了湘西,来到了湘西西面的汉原地域。
湘西,汉原,洛东同属两河流域,只是湘西如同其名,靠近东河湘江。汉原则处于两河流域中部区域,其北临极师,南近汉中。当年天辰外出逃难,走的地域大部分都属汉原。天辰家乡晋州,这属于洛东地域了,如同湘西之意,此地靠近西河洛水。
郭贤的伤虽被天辰及时救治,但其经脉根基还是被郑涛毁的七七,难以自愈,使得其修为始终在炼体后期徘徊。而炼体期这种无法真气外放的等阶,在高阶修士眼中,不过就是个强一点的凡人而已,没有本质区别。
而地上那个黑如焦炭的伤员,能被被郭贤成为“恩公”,自然就是那个消失年许的天辰!
当日天辰受两大凶灵争斗牵连,被天地法则之力抛入虚空。好在天辰在虚空中也受凶灵神威保护,未被空间风暴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