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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威恺双手插进窄版的深色西裤里,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西斜的阳光隔着纯白的纱帘,照了进来,微弱的光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他俊俏的脸庞上,有那幺一瞬间,我竟看傻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抑或其实根本不久,他方传来一句「其实不难猜啊!」
朱红色的唇开开合合了好几回,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幺,脑海中有着无数多的词彙,却始终无法拼凑成一段完整的字句。
关于我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总是能够轻易的洞悉这一切,用着他自己的方式。
「那些被妳摊在我办公室桌上的杂誌,几乎都刚好翻到yan的婚纱作品。」
「也许只是恰巧。」我缓慢的朝他走去,「没阖上,不就代表着,我还没看完吗。」
他轻笑,「一本能说是恰巧,但这幺多本都这样,还能说是恰巧吗?」
「不能……」我勾起嘴角,「只能说,你观察的太仔细了。」
「还有,其实妳不是还没有看完。」
「什幺?」
「对于妳感兴趣的东西,妳总会重複看好多遍。」
就连这些小习惯,都观察的出来,我想也只有他能有这种本事。
「面对你,我就像全身赤裸一般。」我把双手覆上他的肩,微微踮起脚尖,吻上他带笑的唇,很轻、很轻的一吻。
即便我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外加上脚上这双约五公分的高跟鞋,我和亦威恺还是足足差了二十公分左右,所以踮脚尖是免不了的。
他似乎被我的举动吓着了,愣愣的看着我,迟迟没有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坏笑的说:「若是妳要全身赤裸的站在我面前,我是也不反对啦!」
「哦——只不过妳可能就要有心理準备,毕竟我是个身心健康正常的男人。」
第一句就够欠打了,结果不到几秒又补了下一句
我拉着肩上的包包朝他甩去,在他的胸口轻打了几下,「我只是比喻,比喻比喻啦!」
他反手抓着我纤细的手腕,拉着我走出vvip室,「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我没有挣扎,就这样静静的让他拉着、静静的看着他带笑意的脸庞。
突然觉得这一切太美好、太不真实了,不过的确很不真实,毕竟我们从来没有互相坦白心意,一直以来都处于暧昧地带。
反正婚都要结,这事儿晚点再确认也无所谓。
手机铃声在包里响起,我用没被他抓着的右手掀开包包,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妈——又怎幺了?」
妈的声音从吵杂的谈话声中传来,「你们不会又要把我们这几个老人家放鸽子了吧?」
「妈——妳也真是的,上次是突发状况,不是故意的ok?」亦威恺替我开了车门,我顺势坐了进去,「我们在路上了,饿了就先点啦!」
闲聊了一下子,我才挂断电话,又回了几封讯息才将手机收进包包里。
「阿姨打电话来催了?」亦威恺侧头看了我一眼。
「嗯,不知道有多幺想见我。」我轻笑。
「我想,阿姨应该是比较想见我。」
「哈哈哈,今日最中肯。」我回想起每回妈说起亦威恺的那模样,「我妈爱死你了,总是嚷着要我带你回家。」
「我会不会被叔叔剥皮呢!」他打了方向灯,车转进极为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就拐走了他今生、前世的情人。」
「放心好了,我爸可是温和理性的代表人物呢!」我左手拿起随身镜,右手拨弄一下自己的大旁分浏海。
「对了凌嫣,妳打开妳前面那个置物柜,里面的资料是要给妳的。」
我伸手拉开置物柜,拿起置顶的一个透明资料夹,里头夹着几张纸,「股份转让书?这是?」
「我以我的名义买下了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再加上叔叔原先持有的百分之四十,不用再担心公司落到别人手里了。」他叹了口气又说:「那个收购妳家公司股份的人是辰海,好在他只有成功收购到百分之二十,剩余几位和叔叔交情至深的股东并没有让他拉拢。」
我看着那份股份转让书好一下子,原来他真的这幺恨我,原来这就是他策划的一切,而还只是个开始。
「你花自己的钱买的,怎幺不留着?」
他的唇抿成一道极其好看的弧度,摇头说道:「妳知道嘛!股份这种东西就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才踏实,就收下吧!」
「这怎幺行呢!这是你买的。」
「别分的这幺清楚好吗?不管在谁那,都将是我们共同的财产,况且我们是互相帮忙,妳帮我处理好目录拍摄,我帮妳解决公司的问题,这本来就该是妳的了,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吗?」他将车子停进停车场,绕了好几圈才找到停车位。
我妥协了,默默的把资料收回资料夹,「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你对我的好,我无以等价回报,但我会一直伴随于你左右,不离不弃。
这是我还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