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带着丝丝凉。
施小小深深吸口气。“六儿,醒了。”
没太阳不知道时辰,看了眼屋角的漏沙,已经是辰时二刻,比往日要晚些,果然下雨就是好睡觉。
姐弟俩出屋时,碰见出来的柳叔,眉开眼笑的打着招呼。
其余人陆陆续续的醒来,院里顿时有了说笑声,人不多,却也见热闹。
新的一天,开始了。
出门往店里去,没下雨,阴天,有风。
兴和街人来人往,一眼望去,所有的铺子都开了店门,除了九卦坊。
今个是真的起晚了。
扬老二见他们过来,笑着说话。“还是你们的营生好,晚些开门也无妨,左右不差这会儿。”
“昨个儿,睡得很好啊。”熊地主笑着与他打招呼。
“旁的不说,这下雨天,确实好睡觉。”扬老二点点头。
两人絮絮叨叨的聊着。
对面铺子里,扬老大的儿子,都不用爹娘送他过来,自个就乐颠乐颠的跑来了,声音响亮亮,又活泼又朝气。“六儿,宝儿,我有松子糖,可好吃了,给你们。”巴巴儿的往兜里拿糖。
他的糖,是用油纸包着的,包得还挺整齐,孩子手脚笨,一时弄不好,又怕里头的糖撒出来,有些着急了。小六六凑了过去,瞪圆了眼睛看着,看的津津有味。福宝见状,帮着他利索的折开了油纸,露出里头的松子糖。
“哥哥好厉害!”小六六笑得很是灿烂,胖乎乎的小手,拍出来的掌声也很响亮。
扬老大家的孩子,也是双眼亮晶晶。“哥哥好厉害!”学着小六六说话,也学着他鼓掌。
福宝倒是让他们闹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虽年岁不大,却是早熟,知道这不算什么,但在孩子眼里,他便是很厉害。
扬老大做桩生意的功夫,就不见了宝贝儿子,他下意识的往对面铺子看去,果然,自家孩子正和六儿宝儿在一块,他笑了,和自家婆娘说了声,也去了对面铺子里。
“……你们还不知道?”竖起耳朵听熊地主和扬老二说话,听了会,他诧异的问了句。
熊地主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
“有事就直接说,在我们面前还卖弄起来了。”扬老二翻了个白眼。
扬老大可冤枉死了。“我以为你们知道,昨个晚上,咱们兴和街出现命案了。熊老哥来的晚,不知道很正常,扬老二你咋还不知道?就清晨那会。”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出门,我家婆娘也没出门。”扬老二说着,催促了句。“什么命案?你快说说。”
李老板拿了碟瓜子过来。“在说今个清晨的事情呢?来来来,这瓜子新进的货,味道还挺好。”说着,又里间道。“孩子们,来吃瓜子了。”
“我知道死的人是谁。”隔壁卖胭脂水粉的老板娘,耳朵也是灵敏,窜了过来说了嘴,拿起瓜子飞快的磕着。“老李啊,这么多人,你这也太少了,咋不多拿点过来。”
“我可没带你的份。”李老板回了一嘴。
两人吵了起来,熊地主他们几个习以为常,这两人见面就会吵两句,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屁事儿。
老板娘自称秋娘,四十来岁的年岁,许是自家开胭脂水粉的原因,知道点保养,看着比较见年轻,她倒是不爱往脸上涂抹,说全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顶着张清清爽爽的脸,穿着也端庄严肃,说话爽利大方,在兴和街名声还不错。
喔,秋娘是个寡妇,没女没儿,也有媒婆上门探话,她曾直白的说过,自个不嫁。
扬老二问她。“死得是哪个?”
“是楚楚馆的姑娘。”秋娘露出个古怪的笑。“你们不知道了吧,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啊,都乖的很哩,哪里知道楚楚馆的姑娘长什么样子。这姑娘啊,不算馆里的头牌,却也有点名气,叫娇杏儿。”
扬老二张张嘴,到了嘴边的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闭上了眼睛,一副好乖好老实的模样。
旁边的扬老大也是,顶着憨厚的笑脸,一脸不知道说啥的表情。
李老板瞅着这俩老货,轻哼了声。“楚楚馆,与兴和街距离足足有两个大街道,怎地死在了咱兴和街?难怪觉得,今个人咋格外的见多些,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我哪里知道。”秋娘说着,又道。“幸好不在咱们店铺前,要不然,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做生意。”
“扬老二,你家的福气来了。”扬老大推了推他。“这人呢,就死在前面老段家的店铺前,今个还有差爷去问话呢,连铺子都没开。”
兴和街的成衣铺就两家,除了扬老二便是前面的段老大。
如今段老大家的铺子遇着了这事,短时间内,自然是不能正常开店。
这成衣的生意,可不就便宜了扬老二的店子。
众人讨论着昨儿的命案,知道的也不多,没说两句又说起其它的事情来。
这时,昨儿来过的老妇走了进来,拉着张脸,很见严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