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若不是楚家还有这么一个没骨气的破落户,这趟差事可就难办了!
想到这他挥了挥手,示意着手下让他起来。
楚得胜又连忙问:“事先答应给我的赏银呢?”
尚云天从怀里抽出了五大张银票递给了楚得胜,又嘱咐他嘴要严实些,这些赏银留得些时日再花,便放他走了。
待看着楚得胜一路连跑带颠,轻快跑远时,尚云天才挥手叫人来说:“过几日,让这个人醉酒掉入粪坑里溺死吧……记得要做得像是意外。”
他手下的人都做惯了脏事情,自然心领神会,点头领命。
尚云天出了巷子,转身上了马车。
他前世里却也不知楚邪谋反的缘由。直到他被静敏妃亲自召见。
这个前世里他在宫宴上见了无数次,不多言多语的贤惠的妃子,却是不动声色地盘问着他许多问题,虽然语调温婉,可是那种抽冷子提问,盘问细节的种种,莫不体现了她极有心计。在这一点上,他总算知道二皇子承袭的是谁的衣钵了。
若非尚云天前身是真的经历过这些事情,说不定还真要被这妇人问得卡住。如果自己的话一旦有破绽的话,那这静敏妃会怎样待自己?
他曾经这般自问过,心内却知,那妇人的心肠并不二殿下柔软几分。
是以,当她拿出这封信来,授意着自己找寻个楚家那楚得胜的来给琅王递信时,尚云天心内便隐约猜测到这位皇帝的贤妃是要做什么了。
也许当年就是因为这份书信,加之楚邪在朝中名声扫地,处境艰难,他才愤而造反。
而现在,静敏妃是故意要让琅王造反的日子提前啊!
前世里,那时的江东已经挨过了灾荒,仓廪丰登,钱银充足,兵强马壮,是以造反时,势如破竹,竟是差一点就能成事。
可是现在,江东刚刚经历大旱,又逢水涝。正是内外交困,流民骤然增多时。
而静敏妃手里的那封陈年旧信若是能起作用。楚邪如前世一般,不顾部下反对执意造反,便再无前世的天时地利。
若是及时派兵镇压,必定剿灭之……
只说尚云天有些不解的是为何选在此时行事。要知圣上就在江东,此时引导楚邪造反,置圣上于何地?难道他们想圣上死于江东,好为二殿下让出位置?想到此,尚云天就觉得心内一阵阵发冷。
前世今生数十年,他一直读的圣贤书,虽然今生做了许多,手上也是染满鲜血,但他心中一直认为自己是秉承圣言,为国事而不惜身。在他眼里,楚邪便是背叛圣上,引起沅朝动荡,百姓深受兵乱之祸的罪魁祸首。自己所为的一切俱是为了阻止这场叛乱,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更能让自己的妻子琼娘及早迷途知返,免得受了楚邪的牵连。
是以,他虽然做下了许多原先想都不敢想的事,但一直能够心安理得。
可是现在他却陷入迷茫。既然楚邪也是圣上亲子,叛乱的起因乃是误会和被人刻意引导,自己甚至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还是为国除害,为民平乱吗?只说事已至此,自己还可脱身吗?
可是现如今,他倒是心有迷茫了,只有一种世事巨变,尽不在他掌握之感,这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便如失控的狂牛一般,不知疾驰向何方。
不过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且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第二日,二皇子刘剡突然发起高烧,太医言江东阴冷,实在是不利于大病初愈的二皇子的身体,若是可以还请过江,移出江东,到气候不那么阴冷的江南稍事养病。
嘉康帝见刘剡病得那么重,自然不好让儿子再陪王伴驾,便恩准他现自坐船离去养病。
二殿下被人用担架抬上了船,一路顺流过江去了相隔五百里的镇上。他到了镇上,立刻派人请来江南五郡的太守,说道:“江东灾情频频,乡民多是刁钻不开化的愚民,虽则江东流民现下减少许多。但是圣驾在此,万不能有失,为防意外,还请将军派兵把守四方要道,将各个郡县的兵马调至一处,断不能容流民惊扰到圣上。”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更何况二皇子现在执掌兵部,手里掌握调度地方兵马的兵符。
太守点头应是,回去便传达了二殿下的旨意给各地总兵,与停驻在江岸的圣上亲军在附近各处要地驻守。
刘剡登上了城门楼,此时从江东便吹来的寒风猎猎,他立在高处极目远眺,在江东的天上再次积蓄起了层层乌云,似乎又一场不会善罢甘休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再说江东这一边。
因为琅王临近婚期,是以府门内外皆忙碌着。不过琼娘一早便言,一切得需从简,不可太过铺张落人口实,所以这婚宴便是只府内摆了十桌而已。
琼娘是不打算请老家的楚家本家的,当初她们成婚,本家虽然没当场,可是礼金给的丰足,再请他们的话,岂不是打了自家人的秋风?便准备成礼后,再以家宴为名,补请了本家的亲戚。
可是随着万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