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怨气顿减, 不肯往前打头阵。
常进乃是横闯的祖宗,早就看准方才领头叫喊的那个, 高高举起长刀,一个刀背便敲得那人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常进身后的侍卫也是一个个搭弓备箭,严阵以待的场景。
所以众人皆是萎缩不前,看见有骏马驶过, 只知大喊大叫,却无人阻拦。
琅王挑选的皆是精锐,在流民反应过来前,全力疾驰一会便赶到了城门外。常进在城外一阵大喊,守城军官自是认得常进和琅王,连忙开了城门迎琅王进城。
琅王心急王府,也未停歇,打马直奔王府。同时让守城官随行,在路上禀告王府情形。
守城官禀告他疑心有人从中煽动,因为周遭大量流民皆是到了郡城,而其他地方只有少量本地的流民。
流民聚集到此后便要求开城门放水放粮。守城官自是不敢开城门,但每日都会给城外流民发些饮水和粮食,以免他们情急攻城。但是流民的胃口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郡城也是供应不及了。而城内也不乐观,因为城内百姓一样缺水少粮,被人煽动下已经数次冲击王府讨要粮食了。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王府,常进一看便是傻了眼。只见王府城墙,大门和各个侧门都是钉上了木板,木板上还插满了铁钉。铁钉穿透木板,露出三寸长的钉尖,皆是冲着外面,却是让人无法靠近,而墙头也是,浇埋了外露的铁钉,严防有人登攀。乍一看,整个王府像是装了一层铁钉铠甲一般。
琅王自知今遭算是在岳父母面前丢人了,只能命常进叫人开门,可是心内却将二皇子更是记上一笔。
他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后,倒是明白了二皇子因何与他反目。
如果他只是个异姓王的话,便是协助二皇子扳倒大皇子的最好助力。
可他偏偏也是皇帝的亲儿子,这就不能不叫刘剡忌惮了。
此番他碍着琼娘的名声,不好将二皇子犯下的勾当搬到亮堂处来说,可是户部刻意阻挠江东收粮的事情却不能善罢甘休,只一封奏折呈交给了万岁。
而这奏折才是开始。二皇子不是一直沽名钓誉,满朝堂的赞歌吗?他便一点点揭开这伪君子的面皮,叫他梦断储君之位。
那老东西的儿子甚多,便是怎么轮,也轮不到刘剡的头上!
待进了王府,一早便回了江东的楚盛,仿若看了亲人,直言王爷回来了便有主心骨了。
琼娘知道楚邪有一堆挠头的事情,她便自处理入府的种种事宜。
因为这些日子郡中不安稳。
虽然楚盛回来得早,却是顾着带人加固门板和浇筑墙头,这府宅里的房间却不过是简单除尘而已。
不过崔氏夫妇从来都是挑剔的人。来到这里发现给自己安排的别院甚至比他们在京城独立的府宅都大,便自安心了。
尤其是看到那花园子里大片的土地,便是兴致勃勃来回看了几圈,寻思着待开耕的时候种些什么作物。
而崔传宝与改命叫陈剑秋未婚妻子也一起收拾这自己的院落。
当初他们匆忙准备成婚,却遭逢楚邪下落不明,婚礼到底是没有举行。不过在临行前,琼娘倒是见了陈剑秋的父亲。
陈家的父亲早年曾经是读过几年书,可惜最后家道中落,也不过是个种地的农户。与琼娘见面是言语甚是客气。
对于女儿即将嫁入富豪之家一事,似乎并不怎么见喜,只是见女儿甚是满意那崔传宝,便见过了崔家的公子,询问了几句后,便不再言。
只是女儿既然已经赎身,便不好再没名没份地跟着去江东,便简单过婚书拜父母后,到了江东再补办婚礼。
琼娘向来识人,觉得这陈家的父亲似乎并不似普通的农户,那等子内敛的气质也绝非念了几天书而已。
便私下里问过陈剑秋,不过陈剑秋却言,父亲随念过书,可是在她年幼时,父亲有一夜突然将家中的藏书本尽数烧毁,平日偶尔见他写信,乃是一手的好字,但却从不叫儿女读书认字,而陈剑秋也是因为跟着琼娘才读书认字了些。
当时因为走得匆忙,琼娘也没有与陈家的父亲再多言,便将聘礼送到了陈家,又在籍司过了婚书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京城。
本以为回了江东,就能替他们操办婚事,如今一看,江东这么乱,民怨横生,琅王府不适合操办喜事,还是要再放一放。
于是这二人还不能住在一处,琼娘另外归置了院子给陈剑秋住。
但是秋娘却是操劳惯的,已经自动将自己当做了陈家的儿媳。帮着刘氏按照老家的习惯,重新归置了床帐还有屋内的摆设。
对着琼娘也未敢以嫂子自居,又碍着琅王说不准再叫小姐,便依旧唤着王妃。
琼娘安排仆役帮着父母整理院落,又安置了一对孩儿的卧房,便来回巡视了一圈,发现楚王府要比京城的府宅还要大。
当她走到佛堂时,发现里面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琅王父母的排位。
而且那二位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