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接着郎中的话道:“本王三个月前成婚,王妃素喜烹饪,爱与本王烹制小菜,许是这般,才打乱了那下毒者的进程。”
琼娘的心内一热,没想到琅王竟然不求验证,便自将自己排除了出去。
郎中此时倒是笑了:“王妃正是旺夫的贵人,不是老朽托大,若不是她请老朽来,换了旁人可能发现不了此种奇毒,到时候亏损了身体,就算后来发现了也调养得不大好了。”
琼娘此时倒是无心领受赞美,她忽然想起一事——前世里,琅王曾经因为饭食不爽口,暴虐地打死了厨子……
若是以前,她自是不疑心。可是现在,她自认为对琅王有几分了解。此人虽则骄横,连带着属下都有着一股子骄横劲儿,但并不是暴戾之徒,这般一口不顺便打死厨子的传闻如今落在她嫁的这个人身上,便透着匪夷所思之感了。
琼娘不禁想到这传闻的另一个版样子,据说是那厨子乃是皇上暗中派去,欲除掉琅王这个反贼而后快……大约就是前世,琅王机缘巧合发现了什么才这般行事吧?
想到这个,琼娘自开口道:“王爷,派人监视府中的几个厨子,看看能不能找出端倪,不过从今日起,府里其他人做的吃食不要动了,你的饮食全由我来做。”
陆郎中点了点头道:“幸而王爷现在中毒不深,与身体无大碍,待老朽开了方子,配以针疗,当能排净余毒。”
琼娘犹自不放心,又补问了一句:“那这毒,现在于身体有何妨碍?”
陆郎中道:“此毒耗费人的根源,大约会妨碍子嗣,但一经根除,便也无碍了。”
这话一出,琅王的脸更阴沉了。可是琼娘此时却全然没有调侃他的心情,只一个劲儿询问着相关的排毒事宜,用纸笔一一记下。
最后在琅王的要求下,郎中又给琼娘号脉,发现她体内也带了些毒素,但是因为入府后大多吃自己的吃食,倒是不甚多,只微乎其微。
琅王乃是好吃的老饕,府里的厨子都是惯用的老人,有些甚至是从老琅王起,便在府里当差的了,但也有几个是入京后雇佣的名厨。
若问哪个有嫌疑还真不好说。
因为有夏宫的经验,琼娘先是暗中排查厨房里的配料调味,并无关隘后,便得看做饭人的手笔了。
为此,琅王在厨房隔壁开了个暗间,命专人整日轮班把手,看这几个厨子做饭的手笔。
没过几日,便看出的端倪。
其中一个入京时皇帝赏赐下来的厨子,此人最善烤肉,这也是喜食肉的琅王的爱好。
可是那厨子每次烤肉时,用的红柳枝,却并不是府里备下的,而是自己从屋子里带出的柳枝。
几次之后,常进带人搜查了那人的屋子,自在他的屋子里发现了浸泡柳枝的木桶。而那木桶拿去给郎中检验后,确凿无疑,便是含有那千日醉的药性。
原来这厨子并未直接在食物中下毒,而用穿肉的柳枝浸毒,再在高温炙烤下沾染到烤肉上。
这般进行,自然无从觉察。
待得琅王听了常进之言后,开口道:“审,看看是何人指使!”
常进审人,自有一套,其细节是常人不能忍,那厨子早就挨受不住了,可是目露恐惧似乎不敢透露事主的身份,只说:“求求王爷,杀了小的吧,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小的一家老小,尽在那人的手里捏着呢。”
常进卸了腿架子,看着那满脸污血的厨子,磨着槽牙道:“你以为你硬抗,王爷就会放过你一家老小?不过棋子而已,你死了,你们家人也便要被灭口了事,还真以为有人管你家人的养老吗?”
到了最后,那厨子终于招了,琅王下了府内地下的私堂听完之后,一脸阴沉转了出来。
琼娘在灯下见琅王进来,便小声问:“他可招了?”
可琅王却并没有说话,只一味沉默。
只过了一会,常进来请示琅王该如何处置时,琅王沉吟一会道:“乱棍打死!”
琼娘在一旁听得却是一急,拉住了琅王手道:“王爷,这般恐有不妥……”
其实琼娘也看出,这背后指使之人的身份恐怕是不可言说,所以琅王才一脸难以纾解的阴沉。但是厨子乃是外雇之人,又是皇帝的恩赏,并非家奴,怎可说打死便打死?
琅王向来是不在乎自己名声的,自然是怎么解气怎么来。
但是琼娘却知,这厨子若真死在王府,外面的人言会将王爷妖魔化成何等的模样。
想到这,她温言开解道:“甭管那背后的致使之人为谁,我们琅王府是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何必动用私刑,污了自己的清名?既然审出了,自己心里有数便好,那人还是移交给大理寺,只说此人下毒,请大理寺代审,至于那人会不会说,自有人操心,全不管我们琅王府的事情。”
在琼娘的认知里,这背后指使之人保不齐便是万岁,虽则这样的想法让人背后生冷汗,可既然发生了便要从容面对。
但琼娘又觉得,琅王身为一国重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