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楚瑜不说话。
其实她也知晓,卫韫的身份,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安慰。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这么说,她就觉得应当信。
他们两人静静拥抱了片刻,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马车急停在两人身边,顾楚生卷起帘子,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亲亲我我?送大夫人回府去休息,让大夫来请脉,卫韫你滚上来,随我去城楼!”
卫韫和楚瑜都有些尴尬,两人对看一眼,卫韫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城楼了。”
“嗯。”
楚瑜应了声,笑着道:“去吧,别担心我。”
卫韫也没耽搁,转身上了顾楚生马车。顾楚生见他上来,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卫韫笑了笑道:“顾兄对我似乎很是不满?”
“叫顾大人,”顾楚生睁开眼,冷声道:“谁与你称兄道弟?”
“其实,自淳德帝至如今,我与顾兄也算出生入死,肝胆相照……”
“你歇一下,”顾楚生抬起手,认真道:“麻烦卫王爷认清楚,我与卫王爷一直以来,是夺妻之仇,利益合作,您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千万别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好吧。”卫韫苦笑起来:“只是觉得如今国难关头,想与顾大人携手并进。”
顾楚生没说话,他盯着外面,冷声道:“不用你说,自当如此。”
马车很快到了城池,顾楚生领着卫韫上了城楼,两人一面往上走,一面交换着信息。
等到了城楼之上,面对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顾楚生捏紧了拳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军队,有十万之众?”
“对。”
“我们还没有援军?”
“是。”
“那你来做什么?!”顾楚生怒吼出声:“你这样的将才,来同我们一起送死吗?!”
卫韫没说话,他双手拢在袖间,平静道:“你若是我,你不来吗?”
顾楚生愣了。
他呆呆看着卫韫。
如若是他,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在这里,身为一个男人,哪怕是来赴死,他也当来。
卫韫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顾楚生的肩膀道:“顾兄,别多想了,且想想如今该做什么吧。”
说着,他转过头去,看向外面笑着瞧他的苏查。
“能守城吗?”
顾楚生捏着拳头,卫韫点点头:“能。”
“能守多久?”
“三天。”
“三天之后呢?”
“依着苏查的性子,必定屠城。”
顾楚生整个人身子一凛,他震惊看着卫韫,卫韫神色平静:“边境一直都是如此。”
北狄军之残暴,素来如此。
投降可以保住城池,可换来的就是屈辱和蹂躏。拼死抵抗,要么赢,要么死。
这是华京、是被边境那人肉筑起的长城所保护着的人永远体会不到的残忍。然而此时此刻,这传说中一直是人间天府的华京,这fēng_liú了几百年、醉生梦死了几百年的华京,却得面临着这样的屈辱。
犹如一个貌美女子,要么以死保了忠贞,要么脱了衣服,换取苟且偷生。
顾楚生脑子一片混乱,听见下面人道:“卫韫,你也来了?”
“苏查,”卫韫笑起来:“没想到啊,你居然能出现在这里。”
“受楚帝相邀,在下却之不恭啊。”
苏查大笑起来:“只是怎么,我来了,你们关着城门做什么?你们皇帝都让我进去坐坐,你们挡着我,是要违背你们皇帝的意愿吗?!”
“陛下的意思,我们自然不敢违背。”
卫韫轻笑:“可是,我们陛下怎么可能请你过来呢?为了来我华京混口饭吃,”卫韫猛地提了声:“北狄人都他妈这么不要脸的吗?!”
“混账!”
苏查怒喝出声,北狄军中不知是谁用北狄语怒喝出声:“杀卫韫!”
“杀卫韫!”
“杀卫韫!”
十万人手持兵刃,整齐划一高吼起来。卫韫站在城池之上,单腿踩在城墙上,听得下面震天杀喊之声,面上却毫无畏惧,大笑出声:“十几万人喊着要杀爷,不就是因为爷砍得你们站都站不起来吗!今日人多了,是不是才装着狗胆,敢当着小爷面来喊那么几句了?”
“你少说两句。”
顾楚生皱起眉头:“怕破城后他们不杀你么?”
卫韫笑意盈盈看过去:“我巴望着呢。”
下面被卫韫骂得一片骚动,苏查冷笑出声:“卫韫,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跪下来,叫我爷爷。”
卫韫提着长枪笑而不语,苏查被他连回应都不给搞得怒火燃起,正要骂什么,旁边张辉道:“北皇,您答应过我们陛下的。”
苏查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别叽叽歪歪。”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