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完付账离去,依着徐老板指的方向顺路而行,不一会便见右首边的一栋二层小楼,上面挂着“police”的蓝色牌匾。三人进到里面,大厅还算亮堂,一男一女两人正在办公桌后吃饭,边吃边聊,笑语不断。韩宣走过去,轻声问道:
“打扰下,请问吴所长在么?”
那年轻的女民警闻声一抬头,见是他们三人,微微一愣:“你们是谁?找我们所长有什么事?”
韩宣礼貌地一笑:“是这样,我们是前面麻辣烫徐老板的朋友,想过来找吴所长问点事情。”
那男民警听了,对女民警说:“就是前面卖麻辣烫那老徐,和咱们所长关系不错那个。”又转头对韩宣他们道:
“我们所长没在,出去吃饭了,一会就回来。你们去他办公室里等着吧,前面走廊倒数第二个屋就是,门没锁。”说完,不再理他们,又转过去和身边的女警聊了起来。
“那——好吧。”
韩宣犹豫了下,招呼张静姝和大象,顺着走廊来到吴所长办公室门前,门果然没锁,虚掩着。三人推门进去,见屋子不大,也就二十来平见方,但收拾的颇为整洁。正对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上陈设都摆的规规矩矩,丝毫不见凌乱。右首边靠墙一张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几只茶杯,也都擦得很干干净净。想来这位吴所长是个相当注意卫生的人。大象一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沙发上一坐,那沙发瞬间陷进去一大块。他拍拍沙发,招呼韩宣和张静姝二人道:
“别傻站着了,坐下来等着吧。”
“嗯——”韩宣答应了声,并没有落座。他注意力被吸引到旁边的墙上,那上面挂了一副油画。只见画上夕阳西下,阳光斜洒在江面上,泛着缕缕金光。一座大桥横跨江上,江边的小镇炊烟袅袅,生机盎然,和周围景色相映成趣。整幅画色彩斑斓,栩栩如生。韩宣虽是门外汉,却也看得出画画之人定是下过一番苦工,虽算不上什么大家手笔,却也绝非简单的兴趣爱好者可比。那画被镜框裱了起来,镜框有些老旧,却被擦的一尘不染。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画,张静姝在旁问道:
“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你看这,”韩宣指着画上的桥道:“你看,这不是咱们来的桥么?这画画的就是这个小镇啊,看来这位吴所长还挺有艺术细胞的,画的不错么。”
“是啊,”张静姝点头道。“就连江面上的反光都画的这么细致,真挺厉害的。”
韩宣笑道:“想不到这地方藏龙卧虎,之前我还真有点低估这里的人呢,以为都是老土包。”
张静姝打量了那画一会,皱眉问道:“哎——你说,这画是在——”她刚说了几个字,走廊里一阵脚步声传来,很快便到了门口。三人一起转过头,大象也站了起来,只见一人推门走了进来。那人四五十岁年纪,戴一副细框眼镜,相貌清癯,身材颇为魁梧,肩膀很宽,举手投足间沉稳干练,丝毫不像是上了岁数的人,看起来倒比徐老板要年轻不少。他进到屋里,见屋里有人,微微一怔:
“你们是——”
韩宣赶紧上前一步,伸出手来,赔笑道:
“是吴所长吧?我们是徐老板的朋友————”
“啊——”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握住韩宣的手,热情的道:
“听说了,老徐刚给我打完电话,我以为你们得下午才能来呢。坐,坐。”说着,招呼韩宣三人坐下,又拿起水壶给三人沏茶。三人见吴所长如此热情,丝毫没有官架子,心中一宽,谦让了几句,各自落座。吴所长搬了把椅子坐在对面,热诚地道:
“不要拘束,随便坐。先自我介绍下,我姓吴,吴子俊,是这的所长,你们是山上的学生吧?”
三人点点头,又听吴所长道:
“听口音你们也是东北的吧,叫什么名字啊,家都哪的?”
“我叫韩宣,家是哈尔滨的。”韩宣说着,指指张静姝和大象道:“他俩一个是本市的,一个是白城的。”
“还行,都不远,来,喝茶喝茶。”吴所长说着给三人倒茶,三人连忙道谢,韩宣抿了口茶,见吴所长如此平易近人,心里甚喜,正寻思怎样开口,却听吴所长问道:
“听老徐说,你们有事情要打听?”
“是的,有点事情想麻烦您下。”韩宣说着,从怀里掏出照片递给吴所长:“我们想向您打听这几个人,不知道您见过没有。”
吴所长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皱眉道:
“1978年?——我先多下嘴,这照片你们是从哪得来的?这些人你们认识么?”
“学校里捡的,”韩宣淡淡一笑。“不认识,就是好奇。”
“哦——”吴所长沉吟片刻,又看了看照片,过了一会,见没人说话,微微一愣,哑然失笑道:“咳——你们看,我这职业病又犯了,遇见什么想不明白的就总喜欢刨根问底。我看这照片有年头了,跟你们年龄不太相符,就想多问两句,你们别在意啊。”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三人客气道。
吴所长将照片上下翻看,边看边问:“你们想打听这些人——嗯,那你们知道这些人当时是干什么工作的么?”
“不知道。”韩宣摇头。吴所长点点头,又看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道:“恐怕你们要失望了,这照片上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三人心里本不抱多大希望,但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