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的硬座火车缓缓的驶进了西部,两天之后的黄昏,我们到了乌鲁木齐,阿渊已经通知了在这里等候我们的人,地接在我们下火车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发现了我们。
地接是一个很壮硕的小伙子,叫刚子,年纪大约有二十五六,一身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带着一副墨镜,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他一见到我,就迎了上来,将我们三人接进了一辆皮卡车里。
“坤哥,兄弟们可等了你好几天了,阿渊这小子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说你最近有大动静,让我们提前一个月搞装备,你这回要的东西可都不是国产的地摊货,为了搞到这些装备,我们可没少折腾,可装备搞到手了,你却迟迟不来,这黄沙漫天的地方,弟兄们可都抱怨不轻。”
我哈哈一笑:“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下,再说这好饭不怕晚,这回是笔大生意,这买卖要是做成了,够你们爽爽朗朗的过十年舒坦日子。”
刚子一听,双手一砸方向盘,大声说道:“跟着坤哥混,就是有油水!”
车子并没有在城中逗留,七拐八拐的却开向了城外,木丫头和阿渊坐在后排,是阿渊这小子死乞白赖硬挤上去的,此时问道:“为什么我们不住在城里?”
阿渊回答道:“我们要去库尔勒,我们的队伍在那里集合,而且我们时间不多,如果把严老三跟丢了,我们可很难进入罗布泊。”
开车的刚子这个时候很不是时候的问了一句:“坤哥,你什么时候做活要带上女人了?难不成在斗里也要震颤一下?那可真他娘的刺激!”
阿渊一个巴掌打在刚子的脑袋上,骂道:“滚犊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刚子似乎被阿渊打得疼了,踩油门的脚忽然松了,脑袋朝后转了一下,脸上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前面是急弯……”
他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猛打方向盘。
前往库尔勒的路十分的曲折颠簸,在前往乌鲁木齐的火车上,我们三个几乎都没怎么睡过,现在被这么一癫,很快一身的疲惫就涌了上来,出了开车的刚子和我,阿渊和木丫头都缩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道路上几乎没有车,现在已经是入秋的时节,道路两旁时不时可以见到一些胡杨,在车头大灯的照耀之下,发黄的叶子变得犹如黄金。
刚子的精神看上去似乎很好,丢了根烟过来,“睡一会儿吧,醒了就到地方了。”
“睡不着啊。”我说:“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顺利利的活着出来。”
刚子和阿渊一样,都跟了我很多年,是很值得信任的人,他知道我这次进入罗布泊的目的是什么。
“别瞎想。”刚子将烟点燃,抽了两口说道:“吴老爷子不会看错人,他把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了你,你应该有这个信心。”
“但愿吧。”我抽着烟,看着窗外零零散散的星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吴老爷子是我的师父,这个名字是江湖中人给的名号,在我们那地方,能被人叫做老爷子的老人都是有些地位和脸面的人,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进入那个地方,也没能印证当年流传在他们那一群人中关于永生的秘密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打算在什么地方对严老三下手?”刚子忽然问道。
对于这个,我早有计划。刚子也不是外人,对阿渊和刚子,我都少有隐瞒。
“天渊帝宫外,严老三有帝宫地图,又有国外的资金和技术设备,人手也多,找到天渊帝宫应该不会有问题。”
刚子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倒不是特别担心,我担心的是到时候严老三狗急跳墙,会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这样即便我们做了他,我们这一方必然也会实力大损,到时候进入帝宫,可能会有进无出啊,毕竟我们手里只有帝宫的地图,而没有机关结构图。”
我深吸了一口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一点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有了安排。”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惊异,“有把握吗?”
“有七八成吧。”我说:“毕竟我把所有的本钱都砸到了这上头,这是我和严老三的最后一搏。”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还担心你把我们这回带过来的弟兄当了炮灰。”
我哈哈一笑,“看来在你眼里,老子不是什么好鸟。”
路很烂,车子跑起来十分的颠簸,油门都不敢踩得太深,生怕一个不留神,这破车的底盘就给废了,下班夜的时候,车子已经进入了荒野区,刚子在最后一个加油站里将油加满,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两点了,按照这速度,等到了库尔勒,估计得是明天的事了。
困意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才姗姗来迟,我终于是没能顶住两日的奔波,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十分艰难,总是介于半梦半醒之间,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有什么影子一直在我的眼前飘来荡去,我想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摸不到,想睁开眼睛,却又怎么也睁不开。
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睁开眼就发现刚子在叫我:“坤哥,到了!”
我动了动身子,发现浑身又酸又疼,阿渊和木丫头已经下了车,正在从车上往下搬我们带过来的包裹。
我揉了揉眼睛,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里是我们约定好集合的地点,我所有的伙计都在这里,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