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面前,董学武这个圆滑的家伙,在各个方面也算是游刃有余的,竟然也是泪水连连,崩溃得一塌糊涂。
我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了,但在那种情况下,也是崩溃的,几乎不能控制住我自己。
没办法,出大事了,但我这个老大得绷住啊!没错,我是赵志恒、董学武的老大,年轻的老大,也是整个鼎峰板材的老大。我特么再痛苦,也得撑下去啊!
当下,我拉起董学武,去旁边的房间里叫赵志恒。那时候的赵志恒都哭晕在房间里了,我们将他叫醒。赵志恒看着我,狂叫着:“我的福兄弟啊,这下完了,完了啊!”
我面色很难看,吼道:“看看你们两个,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吧?这点都绷不住吗?一把大火怎么了?烧得完我舒福吗?烧得完我苏阳吗?走,跟我回去看看!”
随后,我们离开了酒店,分别驾车返回乌溪乡上。我还特别叮嘱他们,开车给我小心点,别出了车祸,啥都没有了。
回乌溪乡倒不是很远,县城到那里也就三四十公里。我们还是车速相当之快的,因为董学武和赵志恒都分别接到了厂里相关下属的电话,厂里起了大火,材料仓库和成品仓库烧成了一大片,火势都没法救,眼睁睁看着火烧到了加工区那边。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是谁也没能想到的事情,哪怕我们的安全生产意识已经很到位了。
我们车子出了不久,便进入山区,远远的能看见县消防中队的车子。一大串的车子,拉着警报,疯狂的向着乌溪乡赶去。
道路比较窄,当我们追上了消防车队的时候,只能在后面跟车,内心里确实着急无比。
当我们和所有的消防车赶到的时候,大火已经燃烧了近一个小时。整个鼎峰板材厂区,除了生活区之外,已经燃成了一片火海,火焰滔天,深秋的山里冷风,吹得火苗子如魔王的长发一样飞扬着。
红染染的天空,气温都高了很多似的。
看着那情况,赵志恒和董学武再度哭晕在车上。我跳下车来,双拳捏得紧紧的,神情严峻无比。站在河这边,看着那烧得满天红的厂区,老子的心啊,一阵阵在滴血。
消防车开过去,疯狂的灭火开始了。当然,我知道那已经没有用了。仓库的原材、成品以及厂房都烧着了,那样子了,火灭了也只是灭了,挽不回任何的经济价值。这一把火,至少烧掉我五千万的价值,要想重新生产,还要再投入近两千万。关键是在临江市内还有近千万的板材应该在两个月内交货,这也只能违约了。
在火灾的现场,还是出现了很多感人的场面。所有的工人们,提着水桶,在河里提水,然后冲近二百米,才到现场扑火。乌溪乡上,很多的老百姓和政府官员们,也从街上赶来,拿着桶啊盆啊,人工帮着打援,但那没有用了。
山里深秋夜,风狂,火焰,一烧起来没完没了。
消防车去的时候,不少的老百姓都哭了。连乡上的书技和乡长也流泪了,狂叫着一定要灭火啊,要挽回经济损失啊,要不然乌溪乡这样的脱贫典型就完了啊!这时候,当小老爷的,还在关心着自己的成绩。而老百姓们,更是关心着自己的切身利益,当然也同情我们这些投资的人。
消防中队上了,老爷们和老百姓以及我的工人们撤了,一个个花里胡哨的脸,流着泪的脸,让我很感动。我暗下决心,这样的火灾一定要查出来原因,是自己造成的,就承担后果;是人为的,就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凶!当然,一场大火,它烧不灭我心中的事业雄心,老子拼了也要把厂子复建起来。
幸好的是,当天晚上是厂里的月假三天时间,晚上七点下班后,工人们好些个都回家了,特别是赵志恒带来的工人们,都比较远,有的是九洲的,有的还是他老家泸县的。当然,也有好些是乌溪乡本地人,留在厂里住,准备第二天一早回家看老婆孩子。
这种情况下,工人们没有在厂里实行三班倒的夜班,所以并没有人员伤亡。有人因为救火而扭了脚,摔出了擦伤,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把董学武、赵志恒叫醒来,两人神情崩溃无比,跟傻了似的。我重重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沉声道:“怕什么怕?天塌下来,不还有老子顶着吗?别心痛!在这儿跌倒了,咱又在这儿站起来!走,过去看看,那里还有人在等着我们!”
董学武满眼泪水,说:“阳总,咱们这情况,明天还能签下林书技的单子吗?”
赵志恒一脸的惨然:“怕是不能了。想想我和阳总,认识到现在,经历起起落落,好不容易有今天,可谁知”
说不出来了,他又是泪水纵横。
我看着他们,说:“男流血不流泪,流泪没用!老子以前爱哭,现在哭过吗?都给我精神点儿,要有底气。要还哭的话,你俩现在就都给我滚蛋,欠你们的工资、股份,老子一分不少的给你们,说话算话。”
两人相视一眼,赵志恒说:“福兄弟,别生气了。我们不哭了。我们的股份都烧完了,怎么能再要?就是工资不领,也要跟你一起撑过去啊!”
董学武咬着牙,说:“对,撑过去!老子还等着年底结了钱把银行的帐还了呢!”
我微微一笑,说这就对了嘛!
然后,带着他俩过去,到厂里外面的空地上去。在那里,已积聚了全场所有的相关人员。
当人们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