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她放下手,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帮您刷吧。」我抢过来就去厨房洗碗。
张婶站着我旁边,手里拿出两张电影票。
「我这儿有两张票,今儿晚上的。本来是要和我妹一起去的,刚才她说她有事。你要不要去?」
「去啊,当然去了。就是得跟我爸说一声。什么名儿?」
「好像是武打的吧?」
「行,我就爱看武打的。」
为了晚上看电影,我没有在张婶那里多呆。而是跑回去把暑假作业写完了,好对父母有个交代。
父母知道我是和张婶一起去看电影,当然就没有反对。电影院离我们家不是很远,走路差不多才二十分钟。路上两旁都是晚上出来乘凉的人们。几个年轻人围成一圈在路灯下打牌,时而高呼,时而沮丧。旁边是两个老人在下象棋,周围是观棋不语的街坊。女人们带着孩子扇着扇子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
快到电影院的时候,人开始多了起来,大家聚集在检票口一个一个地进去。我和张婶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灯光暗了下来,人们还在不停地走动。前面是半个小时的加片,一部科普纪录片。接着电影开始了,是香港的《木棉袈裟》。我挺喜欢,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里面那首歌,「难说我无情,难怪你伤心,难道三生有幸,难忘一往情深……」听着它,我把手偷偷放在张婶的腿上,她不让我摸。
「你疯了,这么多人。」她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
「没人注意。」
「不行,你别放肆。」
我只好作罢。过了一会儿,我对她说。
「婶儿,我想去外面凉快凉快,这儿人太多,我有点热。」
「讨厌,那么多事儿。电影一会儿就完了。」
「我等不了了。太热了……」
她半推半就地跟着我从出口出来。我带着她没有往街上走,而是穿过电影院后面的小松树,走进一处小夹道里。这里是以前我们几个孩子藏身的地方。那时常建的一个哥们儿认识电影院的管理员。每次我们就躲在里面,等有机会他就会让我们从后门溜进电影院,看免费的电影。后来这人不再这儿干了,我们也就没再来过。这里基本没有人来,只是堆放了一些破旧的椅子。
「张婶……」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偶尔会有蛐蛐儿鸣音几声,继而又寂静如初。光线暗淡,使我只能模模糊糊地分辨出她五官的轮廓。我的心急速地跳着,脸上阵阵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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