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为她向善若真人求取丹药,甚至曾带四爷亲到道观上香一二,祈求庇佑佟皇后康健。四爷心情不爽时看的道教经文,就是从这受的影响。
不过佟皇后过世后,四爷与隆科多的联系一度冷淡下来。那时四爷的生母乌雅氏已晋德妃,并且刚生下十四阿哥,也就是胤祯不久,想着拉四爷给自己的小儿子当靠山,可对于把四爷养大的佟贵妃与背后的佟家,又有莫名敌意。
四爷被夹在中间,远也不是不远也不是。要说隆科多虽是佟皇后的弟弟,但佟皇后是康熙的表姊妹,隆科多亦是康熙的亲表弟,四爷还是要叫他一声舅舅的。
只不过,稍后太子胤礽就在圣上出征噶尔丹时,被传言侍疾无忧色,后又有礼部向圣上奏请祭祀奉先殿时,建言太子胤礽拜褥应置于槛内,被圣上所拒,礼部尚书要求把这事在档案里记下的理由竟是怕未来的天子追究,圣上大怒,因而将尚书罢黜废官。一时之间人人自清于结党之外,四爷也就淡下与隆科多的联络。
这时又找善若真人,难不成主子爷是想要与隆科多重新联络起来?
苏培盛见四爷又陷于沈默,知晓这位爷肯定又想到了别处,静静候着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四爷吩咐下来,让人着手准备去白云观小住的事。这事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出发前,四爷还得去面圣求个准许,才能离京。
不过苏培盛不得不先确认一个问题。
“主子爷,这次除了宁主子,还得请哪位主子跟上?”
四爷睁眼,冷淡地说,“除了福晋,想去都去。她手能伸这么长,什么都管,就留她下来好好管管,正好安胎。”
“嗻。”苏培盛应下后眯了眯眼。
这般通传下去,想必杨嬷嬷明天教授的“规矩”,总该回到正轨上了罢。
***
正院。
杨嬷嬷送完苏培盛出了正院前庭,脸色沉重地赶紧回到了福晋房里。绕过充作屏风用的多宝格,就见福晋摒退伺候的人,歪在炕上,怔愣地望著窗外发呆,右手轻轻抚著腹部,就好似那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事物了。
十七、八岁的姑娘,本该是不识愁滋味的年纪。但这会儿的福晋,满脸愁绪。加上她身上石青色的衬衣、湖绿色的坎肩,上头刺绣虽极其精美,团簇的荔枝与石榴围绕著盛开牡丹,象征多子富贵,一片稳重暗沉的色调,只让清秀的福晋平添许多阴郁。
杨嬷嬷突然想到今早见到的武格格。那明亮的色调与精气神,明明是江南出身的格格,倒比福晋更像是出身满州的姑奶奶。
不知该怎么开口,杨嬷嬷安静地来到炕边。见炕桌上的芙蓉糕与马蹄糕仍叠的好好,这是方才福晋想用才叫上的小点,这会儿都凉了。
杨嬷嬷忍不住道,“福晋,无论如何,身子要紧,先用些吧。方才苏公公也说了,主子爷是不想您舟车劳顿,动了胎气,这才让您留下。”
福晋动了动眼,轻声说道,“嬷嬷就别安慰我了。我想,爷该是知道了。”
“福晋……”杨嬷嬷对外人凶悍,可对这个照顾多年的主子,是打心底护著的。
福晋咬咬唇,“可我能怎么办呢?我得要为肚里的孩子著想。我不能让他一生出来,就输了旁人一截。”这话指的是备受四爷喜爱的二格格。
杨嬷嬷心底叹气,却也没戳破福晋嘴里说的理由。
都在后宅里伺候这么多年了,她怎么会瞧不出,福晋闹的这事为这肚里的也有些,可主要还是嫉妒。主子爷生的挺拔俊俏,姑娘家在处一处过后,哪个不会生出更多的情思呢。
“福晋,您是乌拉那拉家出身的姑娘、是圣上给主子爷选的嫡福晋,您哪儿输旁人一截了?更别说,现在身子都有了,前头还没有阿哥,要生了男孩肯定就是世子,就算是个格格,您也一直是爷的嫡福晋,谁都动您不得不是?”
福晋抚著肚子低头不语。
杨嬷嬷再劝,“其实主子爷能有多喜欢她们呢。每月每房轮到伺候的日子,我瞧著主子爷都把著个度的,谁也没多、也没少。福晋总是看主子爷为了李格格开库房,可您想想,主子爷也是给福晋开了只您有的小库房。福晋得的东西,难道真有少过那李格格么?”
直接拨入小库房里的操作,与从大库房里拿单独出来赏的意思,哪能一样?
福晋抿抿唇,眼底闪过一丝倔强。
杨嬷嬷无奈摇头,转了个话题。“今日我瞧那武格格是真的不记事了,不是装的。只是她那性子,可不比之前好。先前她仗著能写几句诗词,心高气傲的。这会儿便是什么都忘了,也能说出一堆歪理来。”至于自己对阵对输了的部分,就先别说给福晋闹心了吧。
福晋一听,总算有些歉意。“……我原只想挑她与李格格闹,却没想让她落水的。”
这当中,福晋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李格格房里用的熏香,使人弄了点抹到武格格房里。还是四爷刚去过后的隔天、他更衣的地方。被气到了的武格格还有脑子没对四爷发脾气,可就把这想成是李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