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收云散、万籁俱寂,如果没有看到眼前的情景,一切都仿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伫立于无为山上万余年的思过崖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已然彻底消失,与它一起消失的还有飞羽。
若不是地面上那依旧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倒刺,御弥与紫瞳当真都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般。
御弥转身就欲往飞羽阁跑去,却被已然清醒过来的紫瞳拉住了手臂。对上御弥不解的目光,紫瞳却是没有说话,只将目光转向了御弥的袖袋之上。
御弥陡然回神,此时的情况明显不对,再加上师尊又不在无为山,总是需要有人看守的。长袖轻挥,双手快速掐诀,玲珑宝塔再次被召出,幻化成了正常宫殿般大小的模样。
只是,御弥却在塔身停止变幻之时,脸色大变。来不及与紫瞳解释,便冲向了塔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玲珑塔内,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若不是对御弥这玲珑宝塔知悉已久,紫瞳都要以为定是御弥又在与他开玩笑了。
“快走!”似是想到什么,紫瞳再也不再逗留,拉起御弥的衣袖就往外奔去。
来不及细想,出得玲珑宝塔,御弥将宝塔收回袖袍之中,紫瞳已然召唤出其自身携带的法器,二人跳了上去。
轰隆隆···
二人不过堪堪离开地面,只见原本固若金汤的无为山竟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在半空之中尽皆化为飞灰,消散于天地之间。
深不见底的深渊、云遮雾绕,原本响彻八荒的无为山竟在眨眼之间化为飞灰,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御弥与紫瞳甚至还来不及搜寻一番,这座养育了他们数千年的名山仙界就这般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待二人回过神来,只闻身后风声忽紧,本能转身间,一道金黄色的身影已然在二人身前停了下来。
“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啊!哎···”
叹息、惋惜··
“天帝···”
“天帝···”
来人赫然正是如今的天帝。
“一日之前,三元天尊千里传音与朕,特意嘱咐朕需在今日此时到达这无为山一趟。本以为,此处有你师尊坐镇,想来应该并无大事,却不想,昨日雷公电母巡差之时发现天降异状,急急回殿禀明与朕。朕原本以为是因为飞羽上神那特殊体质所致,并未留心,却不想···”
回想那一晚的突变,天帝亦是悔恨难当。
赤凤历劫,从古至今,只有飞羽一人。因早先之时便有三元天尊的交代,是以,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也并未派人细细查探。直至今日,他如约而来,才发现,无为山外围不知被何人筑起了上古大阵。
秉着一贯的作风,他率先发了一道传讯符,却迟迟不见回应。直到听到那不对劲儿的轰鸣之声,又眼看着离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再顾不得君子之风,破阵而入。
却不想,再来这无为山却早已物是人非,只余下御弥与紫瞳二人。
···
“此次不论如何,我们定然要让他再无翻身之日,否则的话,他日,在那老东西面前,我们三人能落的什么好?忙忙碌碌一生,却是一直在为别人做嫁衣,便是我们的亲生骨肉,这许多年来,也已足够了。”迷蒙间,飞羽只能看到三个模糊的身影,似是在一个房间内,又似是在某一个暗室之内。
“就是,真不知道那老东西怎么想的,自从将那小家伙带回来后,咱们师兄弟三人在那老头子眼中早已是那可有可无的人物了,在这穷奇山脉,谁人不知咱们活的窝囊。”
听到这里,飞羽原本混沌不堪的脑海瞬时变得清明了几分,只是眼前的人物依旧看的模糊。
“可是,此事若是被师傅他老人家知道的话?万一···”其中一个身材略微矮一些的黑袍人犹豫道。
“没有万一,只有万无一失。”截断黑袍人的正是第一次开口讲话的白袍人。
看到这里,飞羽才惊觉,不论她如何变换角度去看,都看不到三人的脸。
“眼下我们便有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果利用的好的话,定然能让他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白袍人再次开口,语气阴柔,令人通身生寒。
“师兄的意思是····”一直未曾开口的蓝袍人犹豫着开口。
“正是!此次他已然冲击到了中期仙境,倘若再让他晋升一步,在这八荒之中,除了师尊,还有几人能与他匹敌?是以,若不想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我们谁也不能心慈手软。”隔着那层云雾,飞羽似是能看到那白袍人阴狠的表情般,僵了僵。
“可是,此次行动师兄确定他一定会去吗?”
“哼!师傅正在闭关,那蠢货又一向极为信任于我,请君入瓮,不过只是我一句话的问题,你们且等着便是。”
“好,既然师兄如此有把握,那么我们就跟着一起拼上一把又何妨!”
“好,那便拼了吧。”
听到这里,飞羽已然猜测到了这三人将要对付的人是谁了。
画面一转,原本阴暗的房间变成了空旷美景的庭院之中。
四人邻桌而坐,那三人依旧只看得到衣袍的颜色,却看不清面容。而另一个人,飞羽却看得分明,那人除了瞳眸的颜色和额心处的不同外,可以说,与那个所谓的上古魔神傑一模一样。
“此番宴席就当是师弟为我们践行了,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