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贫民区,胡同连着胡同,地势很复杂,姜贝妮像条泥鳅一样如鱼得水。
乔景州追了半天,还是跟丢了。
他弯下腰,手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里满是失落和黯淡。
那场手术,外加连日来的奔波,今天晚上他身体有些不舒服,站在原地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兜里掏出手机。
正准备拨号给助理时,突然,他面色一变,紧接着抬手捂住胸口,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
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他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慢慢倒向地面,前后不超过十秒钟,整个人就没了气息,手里紧攥的那只首饰盒也蓦地松了,骨碌骨碌滚到了墙边。
静谧的胡同没一会儿就落下了雨点,伴随着轰隆的雷鸣声,雨夜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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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贝妮一口气冲回家,逃避似地关了手机,洗完澡就钻进被窝里,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由于要去新公司报道,吃过早饭,姜贝妮早早出了门。
昨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潮气,姜贝妮紧了紧脖子上的丝巾。
走到路口的时候,忽然,她顿住了脚步。
原本是要右拐去地铁站的,但鬼使神差的,姜贝妮却转了个身,往昨天跑回家的那些小胡同里走去。
时间还很早,胡同里没什么人,姜贝妮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就在她穿过其中一条窄巷时,眼睛不经意间一扫,一眼就看见墙角落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个盒子,宝石蓝的,非常醒目。
姜贝妮好奇地捡起来,发现是一个首饰盒,掂在手里沉甸甸的。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昨晚的片段,乔景州来找她的时候,手里好像拿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
没来由的,她心跳的有些快,立即打开盒子,里面果然完好无损地放着一枚钻戒。
钻石是罕见的酒红色,钻面被切割成泪滴形状,折射出剔透的光线,美丽的程度是她生平仅见,指环的内侧雕刻着几个字母,是他和她名字的缩写。
这下可以确定是乔景州遗落的无疑了。
其实也不难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乔家有钱有势,这颗钻戒在别人眼里也许价值连城,可是对他乔景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定是昨晚见她态度坚决,他一气之下顺手就把用来求婚的钻戒给扔了。
清晨的桐城,气温有点偏低,姜贝妮冻的腿都发麻了,她站起身,朝着垃圾桶的方向扬起胳膊,却又蓦地收了动作,咬了咬下唇,把首饰盒收进包包里,然后大步离开了巷子。
走出胡同就是马路边,姜贝妮正准备打车去目的地,就在这时,一辆车很安静地停在她面前。
是辆白色宾利,五个连六的车牌号,彰显着车子主人身份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