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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啦。记得用洗好脸顺手擦掉水渍哦——老公。”唐方一抬头,见陈易生穿着白底汗衫四角短裤从卫生间出来了,忍不住啰嗦起来:“怎么又赤脚?你能穿条长睡裤吗?我上星期买的土耳其棉的那条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陈易生拎了拎自己短裤的边,示意这条很贴身绝不会露馅:“吃完早饭再穿,一点也不冷。”
“那你吃完可别又躺到窗下面去啊。”
“你特地买了那条羊毛毯放那里,我舍不得不躺。”陈易生拎起一只煎饺往嘴里送:“光着腿躺才舒服呢。”
“别急啊,蘸料还没上呢。”唐方把油辣椒和醋碟端过来:“你今天干嘛啊?”
“要去趟南桥,老吴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
“怎么了?不是款子收得很顺利吗?他不是一直超级满意的?”
陈易生被鸡鸭血汤烫了一下,嘶了两声,忍不住吐起槽来:“嗨,这土鳖呢,就是土鳖,不然我怎么从来不愿意接他们的活。一直帮老吴做施工的是他姐夫的小舅舅什么侄子还是外甥,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找了个香港的风水大师,来看了半天,在我图纸上改得乱七八糟,说现在的设计会损财伤丁,要抬高主楼的地基,搬什么假山挡煞,造三十几层台阶化煞,改玻璃幕墙,造一个大喷泉,搬的都是港汇那一套,你说蠢不蠢?傻x!我学易经的时候,这帮坑子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咦,你们tj正规院校也学风水?”唐方诧异得很:“不过老吴肯定很信的,他以前公司里什么财位啊神位八卦镜铜钱阵就挺多,听叶青说财务人员销售人员全是算过八字才能上岗的。”
“怎么不学?现在哪个规划系建筑系不学?老外的大学都开风水课呢。”陈易生也笑了起来:“很多东西不能以科学解释,但不表示不存在。人是生物,生物就有气场,会和周边的气场交融,你看紫禁城里,那么大的广场,但皇帝睡觉的地方才多大?为什么孩子害怕的时候,会躲到窄小的空间里?百货公司要设计动道,园林的山水布置,其实一切都是为了符合人的‘气’。延安路高架下还有龙柱呢。”
“龙柱不是传说吗?”唐方吃吃笑:“不过我知道,官越大的越信,钱越多的也越信,我们小老百姓混温饱,反而大多数人没空去信。”
“必须的,因为他们更没有安全感。”陈易生摇头:“你以为雄安是怎么被选出来的?我爸早说了,本来不是选的雄安。”见唐方瞪圆了眼一脸八卦好奇的样子,他忍不住捉过她的下巴啄了一口:“哎,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今天——要不要换个床单?”
唐方一愣:“我周五才换的呀。”
陈易生手指在她颔下摩挲,眯起眼笑:“有人水太多了,不但流了我一腿,床单上也有呢。”
唐方啊呜低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恼羞成怒地反驳:“什么呀,明明是你的才会留印!”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要不还是换了吧。”陈易生缩回手:“你不相信你去检查一下。”
唐方红着脸搁下筷子:“都怪你没完没了!被子上有没有?”
“你看看啊,我没留意。”陈易生把最后一个煎饺吞下肚,笑了起来。
卧室里传来唐方的一声尖叫:“陈易生!你干嘛把我的金条翻出来?!讨厌——”
洋洋得意的陈易生眼前一黑,人都矮了三分。
唐方喊出口才觉得不对,姆妈后来买回来的都是中国银行出的实物金,这些被子下面的却是中金公司的,她回过神来,再数了一遍,回过头,看见陈易生蔫蔫地靠在门口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生日快乐。”陈易生嘟起嘴:“这十根明明是我送的好伐,你冤枉我!不开心了!”
唐方扔下金条,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突然她又抬起头将信将疑:“不是给长安的?”
陈易生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助地看向床上的金条,貌似他每次想给的惊喜,都会有个哭笑不得的结局?
唐方喜笑颜开地挂在他脖子上,亲了他好几口:“别生气嘛,人家就是多问了一句——谢谢谢谢,哇,二十六七万呢,你怎么还藏了这么多私房钱啊?”
陈易生心一虚,强撑着气势板着脸盯着唐方:“有你这么谢人的吗?”
唐方笑成了一朵花:“谢谢,谢谢,谢谢n遍行吗?咦,你早上说的礼物是这个不是房产证啊?”
“当然不是!你还说什么数数最开心,我以为你早就收到了呢。”陈易生狠狠捏了两下她肉嘟嘟的屁股。
唐方一怔,心化成了水,紧紧抱住他:“是因为外婆给我的金条,你才送这个的吗?”
“下次回东山扫墓,你记得告诉外婆我有多好。”陈易生又得意起来。
“嗯嗯,全世界再也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唐方低声嘀咕了一句:“我爸我妈都不记得昨天是我生日。”
“没关系,以后是我陪你过一辈子,不是你爸妈也不是长安,是我陈易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