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作哑给自己立牌坊。
章辛娘强行挤出一张僵硬的笑脸来。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
“固然是因妾身心慕殿下,一时鬼迷心窍,失了分寸,做下这等错事来。”
“殿下怨我恨我,妾身无话可说。”
“可殿下也不该轻贱妾身这份情谊。”
裴景明见她事到如今还不死心,犹想在自己面前卖弄唇舌,不由气笑了。
“章姑娘仰慕本宫仰慕到了都替本宫张罗美人的地步,确实情谊深重,本宫倒是失敬了。”
章辛娘的脸陡然煞白,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裴景明闲闲地欣赏了一番章辛娘的失态,慢慢悠悠道。
“看来王重心真是将你得罪得狠了啊,拼着自己吃了个大亏也要害她。”
“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你说我是该夸你够执着呢,还是该说你不长记性?”
章辛娘的脸上透出一丝迷茫,怔怔地看向裴景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裴景明挑了挑眉,将一封拆开的密函扔到章辛娘眼前,示意她去看。
章辛娘捡起来看过,脸上显出明显的讶然,迎上裴景明似乎看破一切的嘲讽目光后,又是一阵油然而生的恼怒。
“不是!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裴景明玩味地重复了一遍章辛娘的话。
“你不知道?跟你没关系?”
章辛娘勃然大怒。
“这些人明面上拖王重心和四殿下出来掩盖视线,实则字字句句,都在为太子妃和白家平反。”
“这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殿下与其怀疑这些街头巷尾的流言是我放出的□□,还不如去怀疑旁边那位呢。”
“真要说谁恨王重心,我看她,可比我恨多了!”
章辛娘冷笑一声,毕竟真说起来,自己与王重心可本是无冤无仇的,不过是此番对方技高一筹,被对方拉去做了替罪羊罢了。
可自己突逢大变,连自怨自艾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情用自己的伤疤去抹黑王重心。
裴景明笑了。
“可惜了,本宫很清楚,这事不会是凌璐做的,而且,她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毕竟,白凌璐没那个脑子,裴景明嘲讽地暗想。
章辛娘气急了。
“这倒好笑,智子疑邻也莫过于此了。”
“殿下口口声声说这是我做的、太子妃殿下与此事无关,殿下说这话前不妨先看看……”
章辛娘捋起袖子,露出青紫交加的两只胳膊。
她是无意找裴景明告状的,因为她也很清楚,裴景明厌恶她未必轻于白凌璐,真要告状了无异于自取其辱。
可她也实在是看不下去裴景明那副对一切的了然于胸的冤枉人态度了。
章辛娘满目嘲讽道。
“殿下真该仔细瞅瞅这些,我看太子妃殿下也未必如您想的那般……啧,贤惠。”
裴景明一眼扫过章辛娘伤痕累累的胳膊,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对章辛娘有什么心疼,纯粹是不能再忍受白凌璐如今的作派。
不过……
裴景明一扫而过,面不改色地反问道。
“所以呢?这能证明什么?”
章辛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裴景明笑了。
“你若是想告诉本宫凌璐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不必你说,本宫心里清楚得很。”
“可是凌璐再怎么小心眼,至于这么跟王重心过不去么?”
裴景明实在是忍不了章辛娘的愚蠢了,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
章辛娘是因为知道那晚王重心差点与裴景明有点什么,才恶意揣测白凌璐必然会像如今为难自己这般看不惯王重心。
可除夕那晚的事情,在外人眼里,可是与王重心半点干系也没有。
王重心拉章辛娘做了替死鬼,人家自己,可是从头到尾都清清白白的。
事实上,若非如今街头巷尾传遍了王重心背着韩浩与四皇子偷情的流言,王重心不堪其扰,主动找上裴景明,对当日之事坦诚相待,顺便委婉地寻求帮助,连裴景明这个当事人都不一定知道这里面还有王重心什么事。
白凌璐更不会知道。
她既然不知道,自然不会去刻意为难王重心。
反倒是那桩流言,表面上处处为白家说好话,污蔑平远侯家的门风与四皇子,可实际上,怕是有心借此引起王、白两家的矛盾,致使东宫内乱罢了。
白凌璐不知道王重心在除夕宴那晚上的“戏份”,自然不至于专门放出流言来通过抹黑王家来抬高自己,这便是幕后之人露出的最大的破绽。
不过,裴景明不由暗暗皱了皱眉,这个破绽未免太明显了点。
以至于连王重心都没有入局,直接找上裴景明坦白了那晚的事情,顺手将章辛娘捅了出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