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职几日,别闹大了。”
南朝王按着闫清的吩咐去办事了,闫清依旧每日早朝,将奏折抬去福宁宫,在皇帝眼前一一批阅,皇帝对闫清再没有什么好怀疑的,越发信任他,更是将所有事情都交给闫清去办。
而外头的人看不见福宁宫的情景,便又有了更多猜测与谣言,南朝王想闯进福宁宫探望皇帝,更是被闫清命人打了出来。
宸王伤痕累累与自己的亲信汇合与燕京城外,闫清的眼线遍布天下,当夜就知道了,闫清只道:“放。”
宸王带着自己的亲信费了好大力气才入城,好在陈昱最近不当职,城门的守卫松懈许多。
“宸王打算混进宫来,秦丕带进来的。”李松又来禀报。
“放进来。”闫清道。
李公公垂着头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这种沉默已经代表他做出的选择。
南朝王今夜被闫清召进宫,亲眼目睹这场戏,闫清说这是收网。
“让我去守着福宁宫,抓住他当刺客杀了!”南朝王摩拳擦掌。
闫清摇头:“咱们等着就是了。”
闫清说得最多的就是等着,南朝王就等了几个月,终于等到这个时候,心中的雀跃快要溢出来。
当李松来报宸王已经往福宁宫去了,南朝王终于按耐不住,趁闫清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宸王来到福宁宫,他其实只是想看看皇帝,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见他不顾一切也要进宫探望,必然不会过多追究。
皇帝正在熟睡,因为药脑袋昏昏沉沉的,却一直都在半梦半醒中,他听见开门的声音,以为是宫女进来,却迟迟听不到接下来的动静。
皇帝强撑着睡意睁开眼,便见到站在自己床边的宸王。
“父皇……”宸王拖着自己的断脚走近,噗通跪下去。
然而皇帝心中只有无穷的恐惧,他仿佛看见宸王手中提着血淋淋的剑,正往他的胸口刺来。
“来人!快来人!”皇帝歇斯底里地喊出来。
“父皇?”宸王没想到皇帝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皇帝抱着棉被蜷缩进角落里,像看鬼魅一般看着宸王。
“父皇,是儿臣啊,儿臣终于回来看您了。”宸王对皇帝伸出手。
“混账,朕要杀了你!”皇帝更加歇斯底里,眼中是浓浓的杀意。
宸王盯着皇帝,他的父亲亲口说要杀了他。裤子又浸出血,他抹了一把在手上,抬起来给皇帝看:“儿臣……儿臣听闻父皇病了,千方百计逃出来,还断了一只腿,就为了回来看您一眼,您为何不开心?”
“来人!”皇帝只梗着脖子吼道。
宸王的一双眼渐渐冷下来,猩红的眼中落出两行泪,从他紧抿的双唇流过。
“您为什么不开心,啊?”宸王哭着抓住皇帝的衣襟摇晃,手里的血染了皇帝整个衣领:“你为什么从来都看不见我,我打了几个月的胜仗,就败了一场,您就把我关起来,你是我的父皇啊!我从小到大有多崇拜你,有多敬重你,你都看不见!”
宸王一挥手,将皇帝扔在床上,又爬过去将皇帝抓起来。
“放……放肆。”皇帝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喘息,只能任由宸王将他像块布一样搓弄。
眼角瞧见宸王没了的左脚,皇帝用尽力气一巴掌打下去,手指抠进宸王的伤口里。
宸王痛得大叫,更是疯狂地将皇帝提起来,一只手掐住皇帝的脖子:“我真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是你亲手毁了我!”
皇帝一双眼往上翻着,再也没有力气挣扎,身子渐渐软了。
宸王死命的掐着,眼中全是疯狂。他或许已经疯了,克制了二十几年,他也早就想疯了。
“父皇!”门外传来南朝王的声音。
宸王已经疯得不管不顾,直到后脑被拐杖重重的一击,手中的力道才松下来。
皇帝立即翻身趴在床沿,咳得酸水吐了一地。
“父皇,儿臣来救您了。”南朝王扶起皇帝,将他护在自己身后。
南朝王一直在外面等着闫清来,可等了许久也没见到闫清,眼看再晚一些皇帝就要被宸王掐死了,这才冲进来。
当闫清听闻南朝王救了皇帝后,脸色沉沉的,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
只有李松知道闫清真正的计划,站在一旁垂着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走。”闫清道。
闫清来到福宁宫时,里头已经立了大批禁卫,宸王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李公公正在伺候皇帝喝药,一边道:“奴才正领着人换班,没想到被人抓了空,是奴才疏忽了。”
皇帝知道李公公必不会害他,没有追责,只盯着地上的宸王。
“父皇,这种畜生,不能让他活着!”南朝王道。
宸王抬起头,唇边挂着冷笑。
闫清心中已经知道结果,所以任南朝王怎么对他使眼色,都没有出声。
皇帝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宸王的脸上。
“押下去审侯,查出与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