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途不明的器物被清理出来然后搬上飞舰,尚有全尸的人类步兵遗体也大部分被带走了,本来人类还想把那些被击落的飞舰也回收一部分,但为了腾出空间放虫族尸体和研究物资,最后只得放弃。
作为胜利方大功臣的人类把战场洗劫了一遍之后,剩余其他种族的飞舰也陆续开来,开始扒拉剩下的虫族尸体和族人尸体,然后又去虫巢把剩下的看起来有研究价值的东西给搬空了,到后来甚至连那建筑群的乳白色外墙碎块都带走了一些。
偌大的星球只剩下大片的飞舰残骸和没被搬走的虫族尸体,围剿虫族的联盟军队升空之后,为了避免还有幸存者存在,大量燃烧弹投射到了星球表面,把那些尸骸全都点燃,熊熊大火在星球表面漾起一阵红光,就算在大气层外都能看见,大火燃烧了一天一夜才在喷洒了冷凝剂之后弱了下来,确认这颗星球成了死星之后,盟军这才放下最后的担心,指挥舰队飞走了。
其实用反物质弹把整个星球毁了更合适,但这玩意儿威力太大,在银河系的三维文明中更多扮演威慑、制衡的角色,而很少真正出现在战场,出于微妙又复杂的心态,谁都不愿意起这个头,引起其他种族的猜忌——反正女王已经确认死得不能再死了,干嘛多此一举,引起他族注意不说,还浪费军款,那玩意儿可是老贵的。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现在谁都没研究出来虫族体内那神秘元素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虫族母星上有极大的可能性找到相关线索,就算一直研究不出什么名堂,这好歹是颗宜居星球,大气组成、重力、气压、温度和昼夜规律都适合人类居住,等过个几年虫族的遗留问题解决了,星球上的生态(除了虫族的其他动植物)渐渐修复,把星球稍微捣鼓捣鼓就成一个新殖民星了,一下子又解决了大堆的移民问题,多合算。
胜利者满载物资升空,浩浩荡荡地展开空间跳跃各回各家处理战后遗留问题去了,而这个时候,在那满目疮痍地星球的某处,有一具虫尸动了一动。
那是一只藏在一堆碎岩之中的盾虫,大概是因为有碎岩做掩护,它的尸体并未被烧毁,盾虫的背部外骨骼展开面积极大,经常几个一组拼成一面巨大的盾牌为族人抵挡炮火。但是这只盾虫却很罕见地落单了。
它早就死了,背后的外骨骼僵硬地半张开遮蔽了身下大部分的视角,不仔细看没办法发现它的腹部很奇怪,鼓鼓囊囊地还有不规则的突起,像是有什么不属于它体内的东西被硬塞了进去。
此刻那腹部突然蠕动起来,然后有一只雪白的手——人类的手——从腹部的一条缝隙中伸了出来,挣扎地抓捞着,像是想要从里面出来。
过了一会,腹部的缝隙被撑开了,里面滚出来一个穿着人类盟军军服的年轻女子。
她浑身挂着虫尸的内脏碎块,一脸茫然地环顾周围。
待她确认自己身处哪里,周围又是些什么之后,她吸了一口气,捂着脑袋痛哼一声,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02 重生 锐螯 ( 红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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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重生 锐螯 ( 红渊 )02 重生
卿停睁开眼睛几秒,又疲惫地把眼睛闭上了。
她本该庆幸自己还活着,但眼下自己的处境又让她觉得其实还是死了痛快。
她的一生很短暂,概括起来也简单。
她原本是地球——还没进入宇宙时代的地球——上一个普通的白领,毕业于名校,出来找到了待遇丰厚的工作,凭着初生牛犊的冲劲儿拼了几年,升职到了高管,薪水也翻了好几翻——原本生活该这么顺风顺水地过下去,但没想到她在一次体检中查出来得了绝症。
她父亲给她取名为卿停,就是想要提醒她记得经常停下来。
卿家基因从来就不缺冲劲,从爷爷开始到父亲到几个小叔都是好胜心强的拼命三郎风格,但无论哪个都缺乏停下来整顿自己、休息放松、反思和审视自己的平和与稳重,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因此吃了不少亏,因此希望女儿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但她却早就忘记了父亲的深意。
这几年她为了在事业中崭露头角,几乎每天都有应酬也经常加班到深夜,长期喝高浓度烈酒和不规律的作息伤了她的肝和胃,她却并未放在心上,有时候不舒服也就是随便吃点止痛药了事,等到发现问题,已经太晚了。
她当然不想死,也配合治疗过,但是病情的扩散却比她想象得来得快,于是她果断地放弃了治疗。
她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治疗也难逃一死,与其等这几年积攒下来的积蓄散尽再停,还不如现在及时止损,好让父母能有所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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