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行了约莫一日,赶在第二天未时前进入羲和城。
二人顿足城门,但见城内锦绣繁华,屋宇雄峙,鳞次栉比,威势甚豪,非徒有虚名,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刘苏不禁“啊”的一声惊叹,道:“城外路人也没见多少,想不到城内竟是这般繁荣!”
南宫月亦是双眼发亮,“这都城果不比荒郊野外。”
忽然,又有一众人结伴入城,看那打扮,应是江湖人士。其中一人道:“此次上官永清诚邀方圆千里内的成名人物齐聚羲和城,不知所为何事?”
另一人道:“临行前我曾闻过秦大人,而他只让我等先行赶来,其他却并未多言。”说罢他顿顿口,疑道:“莫非...莫非这几日是什么德高望重之人的寿辰,上官永清广邀宾客前来祝寿?”
“哈哈哈哈哈,”一声清朗的笑声传遍场间,诸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旁站着一名锦衣华袍的公子,手摇折扇,显然是在讥讽那几人方才所言。“此次上官永清邀请诸位英豪,乃是因魔教派系拘魄谷距此不远,以防日后魔教再行肆虐,咱们先下手为强将他满门诛灭。”语罢,那公子拂袖而去。
待公子走远,先前那人才问道:“这人知晓甚多,不知是何身份。”
身旁一人又道:“连他你都不认识?他便是慕容家的少公子慕容长青。”
那人大骇,叹道:“原来是他!”
刘苏与南宫月在一旁偷听,虽然对于上官永清、慕容长青以及拘魄谷这些名词多不熟识,但大概也能得知现下羲和城内聚集群雄,热闹繁华之色更胜往昔。
南宫月道:“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罢。”
刘苏点点头,却道:“咱们先找家当铺,将昨日搜刮的东西换成银两。”
说罢,二人在城中逛了逛,寻了一家规模稍大的当铺,将那公子身上值钱的事物全部换成了银两。那当铺老板乃殷实之人,倒也没有讹人,一共给了他们六十多两黄金。
因身上所携钱财甚多,二人在客栈内点餐毫无忌惮,只拣山珍海味点了十多样。店小二见他二人出手阔绰之极,当即请他二人上得三楼的贵宾厅堂。
刘苏与南宫月坐于客座,不禁扫目四顾,但见厅堂装饰淡雅,桌椅皆为上等檀木所制,几道屏风上绣图案,颇具意境。
座上客人多为富贵子弟,亦或江湖名士。然他二人一侧的茶座上却坐着几名淡色衣袍的道人,为首道人年纪约莫二三十岁,白衣华冠,颇具淡尘脱俗之气。
刘苏奇道:“那几名道士不知来自何人门下,似乎像是高人。”
南宫月撇撇嘴,嗔道:“莫要以貌取人,你别忘了昨日那登徒浪子。没准这几名道士也是装模作样行骗的呢!”语罢,座上几名道人一齐引目望了过来,南宫月吓了一跳,噤若寒蝉。
诸人目光平和,似乎并未有甚么波澜情绪,为首那人起先移开目光,余下几名道人也纷纷敛目。
刘苏重重松下一口气,颇有责备之色,道:“让你说话肆无忌惮,幸亏那几人不与我们计较,否则又要惹祸上身了。”
南宫月一脸委屈,道:“我明明说话声音很小了啊,谁知那几人耳朵那么长,这都能听到...”
二人对望一眼,索性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端上两式菜肴,却道:“二位可是初来本城么?”
刘苏点点头,并不说话。
店小二报以一笑,道:“午后时分,听说上官永清大人的爱女会在西街抛绣球纳亲,二位若游历至此,不妨去瞧瞧。”刘苏尚未决策,与南宫月互望一眼。南宫月微微耸肩,摆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刘苏微微一笑,道:“多谢相告,稍后我们去看看。”
店小二微微回礼,继而退下了。
二人默然,各自品尝佳肴。过了半柱香时间,旁座几名道人招呼店小二结账,一众人飘然而去。刘苏望见他们的身影消失与楼梯间,这才嘘了一口气,道:“这几人终于是走了啊。”
诸位道人离店而行,穿过一条较为拥嚷的长街,身影被人群所遮没。这时,又有几道人影从一条小巷中走出,当先一人长袍儒巾,看了看众道消失的方向,并未说话。身侧一人叹道:“广玄门派人前来,莫非也是相助铲除拘魄谷一门么?”
叶寒摇摇头,道:“广玄门乃世外高派,倘若有此心,拘魄谷早已不复存在了,又何须这些凡夫俗子相助?”
那人问道:“那...广玄门此乃何意?”
叶寒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只是当下咱们在羲和城行事要处处小心了,莫要生出什么事端。”
一人低声道:“我已查清,此刻坐镇羲和城的是上官永清,江湖上各门各派都派来了人手。”忽地语调凝重,“听说斩妖剑陆云也来了。”
叶寒眉头一皱,不禁喃喃:“他...他若是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说罢长袖轻拂,敕令道:“你们速速查清陆云是否在城中,倘若此乃虚言,咱们便择机除去上官永清。只要上官永清一死,这些人群龙无首,拘魄谷也就解了燃眉之急。”
诸人躬身领命,一人道:“大哥,我还有一事不明。”
叶寒淡淡道:“主上派我们暗中援助拘魄谷实乃无奈之举。哎,当今天下魔教势微,正道昌盛,拘魄谷虽然与我教不合,但毕竟同是魔教派系,此刻大敌当前,更是要摒弃恩仇、同仇敌忾,正所谓唇亡齿寒呐。”说罢负手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