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还未反应过来,野兔已然逃出十余丈远,任她有三头六臂也捉不到了。
南宫月怒道:“混账,简直比刘苏还可恶!!”险些就此抓狂。她喟然叹息一声,落得一个灰头土脸,铩羽而归。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日头渐高,刘苏也醒了过来。他见南宫月这么一副困顿情状,不禁问道:“你怎么这副模样?”
南宫月懒得看他,只道:“哼,要不着你惺惺作态。”
刘苏不明所以,问道:“我这是关心你,怎么是惺惺作态?”
南宫月仍抱膝而坐,悻悻道:“你若真的关心我,刚才我说饿得时候你怎么不去找吃的?”
刘苏骚骚后脑,奇道:“你什么时候说过饿了?”
南宫月见他事前不闻不问,事后又装起糊涂来,怒火中烧,忍不住骂道:“你这混帐!”
刘苏思索片刻,果然想起自己先前惊醒时候南宫月似乎说过肚子饿,然自己那时神识不清,竟是没当回事,当下忙道:“是我不好,我这就去找食物。”说罢赶紧起身。
南宫月怒意稍祛,淡淡道:“不用去啦,这附近我都找过,什么都没有。”
刘苏四下看了看,道:“那总该有些山林小兽罢。”
“这倒有,”南宫月叹了一口气,“不过那兔子太狡猾可恨,我本来都把它得逮住了,它却虚与委蛇,趁着我放松警惕就跑得没影了。”
刘苏闻言,不禁一笑,道:“早知如此,我应教你一些捕兽的法子的。”忽然一道微风吹过,隐隐带有一股淳厚的烤肉香气。
刘苏与南宫月同时一惊,刘苏扬手指向东边,道:“那里应该有人,我们去看看。”
二人不约而同地循味而去,而且脚下速度一分快过一分。约莫走了数百丈,眼前赫然便是一座山岗,而那香气正是从山岗另一侧传来的。
刘苏当先爬上山岗,只见前方山坡下绿草青葱,溪流潺潺,水畔端坐着一名清瘦之人,正在篝火前烤着鱼肉。
刘苏咽了咽口水,忽然又回头望去,只见南宫月还未爬上来,他又折回南宫月身畔,扶着她走上山坡。
这时,那人远远看了他二人一眼,面带微笑,道:“萍水相逢即是缘,二位何不过来一叙?”语调平淡,却极为清朗,显然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刘苏与南宫月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欣喜不已,连忙走下山坡,直到距那人几十步远,刘苏才看清这人长袍儒巾,眼生丹凤,正是当日与师父鏖战的叶寒!
他神情一震,两忙拉住南宫月,森然道:“别过去!”南宫月尚未说话,叶寒抱拳为礼,微笑道:“刘少侠别来无恙啊。”
刘苏神色凝重,并未说话。
南宫月见此人面色祥和,涵养颇深,话语间雍容有态,于是望向刘苏问道:“你认得他么?”
刘苏点点头,小声道:“此人绝非善类,我们要小心了。”
叶寒忽然道:“此言差矣,叶某虽是冥刹宗的人,一生劳碌奔波只为振兴我宗,至于这伤天害理之事却从未做过。”声调平缓却不失一股从容,“上次与你二人为敌乃因叶某身负宗主重托,不得已才与你师父为敌。今日可就不一样了,我来此却是为了另一件事,昔日恩怨自可一笔勾销。”
刘苏哼了一声,道:“我凭什么信你?”
叶寒目光如炬,道:“叶某不才,但道行造诣却略高刘少侠一筹。若要对你二人不利,我还须说什么吗?”说话间也不忘看一眼手里的鱼肉,只见肉色焦黄,香气四溢,“这鱼肉本是我果腹,既然你二人也饿了,那便让给你们罢。”
南宫月自然抵挡不住此等诱惑,忙道:“那真是多谢了。”
刘苏又把她拉住,目光仍盯着叶寒不放,道:“小心他在食物里下毒。”
“哈哈哈哈。”叶寒不禁纵声大笑,“想我纵横江湖近百载,你却是第一个疑心我暗使诡计的人!”说罢向刘苏投以赞许的目光,“你师父难道没有与你说过什么?”
刘苏如实相告:“师父与我说你虽身在魔教,却是正人君子。”
叶寒道:“那便是了,你师父都如此说,难道你还不信?”
刘苏禀然道:“正魔有分,自古不两立。”
叶寒道:“枉你们自称正道,沽名钓誉之辈岂在少数?哼哼,背地里尽使些龌龊卑劣的阴险计谋,朗朗乾坤之下却自称君子。当真令人不齿!”语调渐渐升高,尤其是最后一句,颇带威势。
南宫月劝道:“你若说他是坏人,我也不信。”
刘苏道:“那天我亲眼所见他与我师父为敌,怎么不是坏人?”
叶寒眉头微锁,道:“难道与你师父为敌的便是坏人吗?”
刘苏一脸正色,点了点头。
“你可知,你师父不仅与我们魔教存有旧怨,甚至与正派广玄门亦有恩仇。”叶寒字字成句,“如照你所言,广玄门岂不也是魔道了?”
“你!”刘苏被叶寒一语逼得无言以对。“你胡说。”
叶寒破口一笑,淡淡道:“既然你执意这么认为,我纵使穷尽千言百语也难以说服你了。”说罢长叹一声,“只可惜了这鱼肉,我一人只怕吃不完。”
南宫月杏目喃喃望着香喷喷的鱼肉,不停地舔着口水。
刘苏着实被这美食也诱惑得不轻,心下一横,心想叶寒道行远高于自己,大可不必在食物中下毒,若真要对自己不利,那我也是在劫难逃。
“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