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日,雨露未干。二人告别村人,踏上了前往飞仙观的路途。
飞仙观所处距此约莫数十里山路,虽然不远,但这一路上山高路险、荆棘断川,二人也没少吃苦头。
到得第三日旁晚,二人越过一个山岗,举目望去,只见前方重峦叠嶂,一座山峰腰部隐约坐落着房屋殿宇,青烟袅袅,颇具出尘之气。
刘苏扬手一指,道:“应该便是那儿了罢。”
南宫月愁眉不展,叹道:“还有好远啊...”
刘苏稍作精神,道:“那我们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于是二人寻了一处幽静僻所,升起篝火,刘苏又从附近猎来一些小兽烤了来吃。二人都已疲惫不堪,狼吞虎地吃过美味后,便倚在一旁睡去了。
这一晚过得很平静。
第四日晌午,他们才算真正来到了飞仙观附近。
二人隐匿林内,偷偷往飞仙观正门望去,只见大门紧闭,门内丝毫声音都没有,极为安静。
刘苏侧耳听了半晌,不禁皱了皱眉,疑道:“这儿该不会没人罢?”
南宫月道:“我们走近些瞧瞧。”身子一起,刘苏神色陡变,连忙拉住她手腕,将她的身子拉回树丛。
与此同时,飞仙观大门忽然打开,一名身着淡色长衫的年轻人缓步走出。
南宫月险些被人发现,吓得不轻,嗔道:“你尽瞎说,这不是人吗?”
刘苏小声道:“你也不能那么莽撞啊,这要被人发现了,下场堪忧。”
南宫月哼了一声,不再与之斗口。只见那人沿着林间幽径徐行,似乎是朝着山下的方向去了。
刘苏紧悬着地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嘘道:“还好,还好。”
二人再不敢轻举妄动,只远远向观里打探,直到夜深人静之时,刘苏才道:“我们走近些看看,设法溜进去打探一下。”
二人蹑手蹑脚来到飞仙观侧向围墙前,刘苏道:“你在这等着,我先去探探虚实。”
南宫月见他一脸正色,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翻身进去势必被人察觉,于是点点头道:“快去快回,我在这等你。”
刘苏应了一声,飞身掠过围墙,落足观内,丝毫声响都未发出,他轻轻呼了一口气。
忽见寒光一闪,指在他颈边,一个声音冷冷道:“你二人鬼鬼祟祟在观外半日,现下又潜入此间,所为何事?”
刘苏吃惊不小,一时不知所措。黑暗中一人走了出来,横眉冷目,手中长剑紧紧扣住刘苏面门,道:“还不束手就擒。”
刘苏四顾一眼,周围安静一片,显然只有他一人在此。于是刘苏道:“你既要我束手待擒,何不自己动手?”
那人哼了一声,一手持剑,左手前探,满拟扣住刘苏手腕。不料刘苏冷不提防抬臂疾伸,将那人左腕紧紧扣住,随即运劲翻转。那人大怒,横剑刺来,刘苏侧过脑袋避开,抬肘撞向那人胸部,趁着那人倒退之机,刷刷连出两掌,一掌击在那人胸口,一掌打在他小腹之上。
那人大骇之下连退五步,只觉胸腹两处闷塞疼痛,两股真气冲撞不止,他连忙提气护住胸口,腹部真气失控,一时间难以抵持。
刘苏丝毫不给他机会,当即飞身夺过他手中长剑,反手握住,剑刃紧贴那人颈部,低声道:“你莫要轻举妄动!”
那人怒不可遏,但也不敢动上一动,只恨恨道:“卑鄙小人,无耻至极!”
“嘿嘿。”刘苏倒不生气,只道:“倘若我一剑下去,你这正人君子岂不是成了黄泉孤魂了吗?”
“那也未必。”
音若长风贯耳,一道疾影不知从何而来。刘苏只觉眼前风声呼呼,手中长剑即便被人所夺。定睛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负立在他身前五步外,韶发楚冠,颏留微须,足有威严之势。左手拿着一柄剑,正是刘苏先前所持。
片刻之间,又有五六人围了上来。刘苏站在五六道寒刃之前,形单势微,他微微一禀,勉强保持镇静,没有说什么。
白衣男子反手将剑递给被刘苏打伤之人,道:“他说的不错,倘若方才这一剑刺了下去,你已是地府魂魄。”语调淡淡,颇有一番威势。
那人不敢作声,低头接过长剑,道:“让弟子再与他比试比试。”
白衣男子道:“先前对招,足见分晓。你若要胜过他,须得凝神应对,不可疏忽。”
那人躬身领命,道:“弟子遵命。”说罢持剑返身刺去,刘苏连忙退身避开,以身换了几招。正在二人拆解之际,场上其他人纷纷退开了一些。
过得十来招,刘苏只觉来敌剑招力道凌然,攻势连绵不断,自己手无兵刃已处被动,若是在这么打下去,自己势必落败。当即回身跃开,踏空折过观内一棵柳树的柳条,以此为剑,与之拼斗。
那人见刘苏手里拿着一根细软柳枝,心下更加轻敌,使足了力道挥剑斩去。刘苏灌输真气于柳条枝上,刷刷挥去,二者交斫,柳条瞬间被砍去一截。那人运力过强,一时收势不得,刘苏急忙收手,轻轻一甩,余下的半截柳条在那人肋下划过。
忽而寒光一闪,剑刃已迫近自己手腕尺许,刘苏大吃一惊,万想不到来敌出手竟如此狠辣,自己不过以柳枝打了他一下,他便要砍下自己的手来。当下手臂松开柳条,疾收回来,指尖只感寒风飕飕,险些被伤到。
饶是如此,刘苏亦是吓得不轻,还未缓下神来,那人剑尖又已指到,自己仓皇躲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