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层云漂泊,天色已然不早了。
南宫月与刘苏二人偷偷从房中溜出,继而离开了庭院。
二人在府内走了一会儿,来到关押姑爷的庭院旁,躲在高墙后掩蔽。刘苏小声道:“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将他带出来。”
南宫月点点头,道:“万事小心。”
刘苏应了一声,纵身跃上墙头,再行跃下,期间动用真元减轻声响,是以并未被侍卫察觉到。刘苏再行跃上屋檐,静步而行,来到屋门正上,忽地飞身掠下,于空中点了两名侍从的穴道。落地之时,两名侍从已然动弹不得。
刘苏微微一笑,推开屋门,只见屋内坐着一名蓝白袍男子,神情淡漠。刘苏道:“快走罢。”
那人淡淡看了一眼刘苏,眉头紧锁,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刘苏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啊。”
那人语调依旧冷冷:“此地任我来去,又何须你来救?”
刘苏奇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那人禀然道:“君子有道,纵我不答应这门婚事,也不会偷偷逃走。”
刘苏皱了皱眉道:“那天你说让我们将东西留下,说的是什么东西?”
那人冷冷哼了一声,不语。
刘苏微带歉意,作揖道:“日前多有得罪,还请兄台多多包涵。不知是什么事物与兄台来说如此重要,我们定当尽力寻回。”
那人冷道:“既然是你们所夺,东西便在你们身上。那你有何必说什么尽力寻回来这样的话来装蒜?”
刘苏干咳一声,道:“兄台的东西么...前几日我们一并卖给当铺了。”
“什么?!”那人神色一震,“那颗白色的珠子,你们也一并卖了?”
刘苏忙道:“兄台莫急,那家当铺我们知道在哪,定是能赎回来的。”
“哼。我不会跟你们走的。”那人神情冷冷,转过头不再看刘苏。
刘苏唯有苦笑,道:“既然兄台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了。”说罢退后几步,站在屋门口,自言道:“若此刻兄台与我们一同去当铺,取回那颗珠子可能性倒是大些。要是等到上官家放人,只怕那珠子早就不知去向咯。”说罢打开了屋门。
这时,屋中那人道:“且慢,我与你们同去。”
刘苏嘿嘿一笑,敛容回身道:“既然如此,我们快走罢。”
于是二人从屋中行出,来到庭院侧墙,前后翻身出院,动作矫捷轻灵,丝毫未让府中人察觉到。那人乍一见到南宫月,忽想起自己落得今日尽是为这女子所累,顿时满腔怒意,抬手正欲作势。
刘苏连忙拉住他道:“兄台莫冲动,现下那样事物也不在月儿身上,若是惊动了府中侍卫,咱们便走不掉了。”
那人低低哼了一声,垂下了手臂,眼光如利剑,紧紧盯着南宫月不放。南宫月撇了撇嘴,颇有委屈之色,道:“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嘛。”
那人敌意仍未有丝毫的消褪,道:“你这女子计谋多端,我可不会再中计了。”
南宫月抿唇道:“罢了,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二人带你出去,从此便恩怨两清了。”
那人纠正道:“莫忘了还要去当铺取回我的一样东西。”
南宫月不解。刘苏解释道:“这位兄台所需之物只是一颗珠子,一会儿咱们同去当铺赎回来便是了。”
三人好不容易达成了暂时的共识,相互不再争吵。于是刘苏打头阵,带着二人在府中潜行,一路避开来人灯火,径自从侧门离府。
府外,虽已是夜晚,然城中繁华似锦,华灯烟火依旧明晃。
刘苏左右看了看,辨认了方向后道:“随我来,那家当铺我知道在哪。”
二人跟随其后,南宫月忽然道:“上官家的小姐生得花容月貌,为何你执意不答应这门亲事呢?”
那人冷冷扫了南宫月一眼,强忍住一腔怒火没有发作,并没有说话。
南宫月哼了一声,颇为不忿,道:“就你这德行,哪怕你答应了下来,人家也会一脚将你踹出府中的。”
刘苏圆场道:“月儿,少说两句。此事我们不对在先,这位兄台如此气愤倒是常理之中。”
南宫月俏容道:“话虽这么说,但他也不用这般不依不饶罢。走在路上,旁人还道我们是仇人呢!”
那人冷冷道:“咱们难道不是有仇么?”
南宫月为之气结,愣了半晌才道:“你!...我不过拿了你几样东西,现在不正是去帮你赎回来的路上吗?”
那人依旧冷言以对:“倘若那珠子还在,倒还好说;若是珠子不知所踪了,此仇我必报!”
南宫月心中火气忍了好久,终于是忍耐不住,心道自己低声下气,这人却不识好歹,恨不得把自己踩在脚底下才罢休。若论道行修为,这人尚不及刘苏,自己又何必怕他?当下怒道:“我们将你带了出来,恩仇一笔勾销。刘苏,我们走!东西让他自己去找罢。”
刘苏苦笑一声,正欲开口圆场。那人却道:“单凭那几名泛泛之辈如何困得住我?今日就算你二人不来找我,待我脱身定会寻到你们的。”
南宫月口唇一动,刘苏连忙振臂拉住她道:“兄台莫动怒,那家当铺就快到了。”
那人只觉南宫月这女子当真不可理喻,刘苏倒是通情达理,雍容有态,于他稍有好感,便缓下声色道:“还有多远?”
刘苏道:“穿过这条街,再走一会儿便到。”说罢紧紧扯了扯南宫月的手臂,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