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的伤痛永远只有当事人最明白,外人怎么可能体会得到。
马仔哑了一句,裹了裹腮,没有争辩。
平心而论,这种事情,受害者上诉很正常,只是……
两人走到客厅的事情,林思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满身颓废正在抽烟的秦南爵。
她走了过去,在沙发的一角坐下,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南爵静静的抽着烟,直到烟抽到尽头,按在烟灰缸里熄灭。
而这个时候林思婷才发现烟灰缸里几乎盛满了烟头。
“她指正我,我接受。”半晌,秦南爵神情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
林思婷与马仔面面相觑一眼,马仔坐不住了,“三爷你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小嫂子现在一直住在顾宅,顾北城那小子早看你不顺眼,小嫂子一定是听信了他的鬼话,你不能就这样把自己赔进去。”
秦南爵空洞的目光看着烟灰缸的方向,声音沉沉,“她长白发了,也瘦了。”
马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听见秦南爵近乎自言自语道:“那天在商场,我看到了,她头上长了一撮白发,人也瘦了一圈。”
“她不好受,如果……我去牢里待几年她能开心点,我去又何妨?”
他的声音很低沉,说的话很慢,无端的让林思婷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秦氏……你亲手创立的帝国,就这样不要了?”马仔的声音有些哑,情绪有些失控,“为了一个女人,你什么都不要了?”
面对马仔的指责,秦南爵没有做任何的争辩,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有些人,比权势地位要重的太多。
他甘愿。
……
华灯初上,顾宅一片寂静。
花兮手中拿着一本书坐在床上发呆。
顾北城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放到她的手边,“明天要早起,怎么还没睡?”
花兮抬头看了他一眼,“小舅舅,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北城坐在床边,“你说,我听着。”
花兮攥着手中的书,半敛着眸子,声音低了下去,“明天的事情结束,一切就都结束了,我想……换了地方重新开始。”
凉城有着太多沉重的记忆,沉重到她想要逃离。
顾北城的脸沉了沉,眼睛紧紧的看着她,良久之后才说:“因为他,是吗?”
“五年前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你都没有说过要离开,现在为了他……你想走?”
花兮望着他,认真说道:“小舅舅,我只是累了……”
“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随便转转,等到了一个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
……
翌日,花兮很早就醒了。
她拿过手机一看,才五点钟。
五点钟天还没有亮,她踩着拖鞋拉开窗户,抱着手臂站在床边愣愣的看着窗外。
今天过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的生活中,不会再有秦南爵。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是,这一站就站到了天亮。
吃过早餐,顾北城开车送她到法院,“我会在下面陪你,不要怕,有什么话照实说,我跟法院的人已经打过招呼,只要你当场指认他,他没个十几二十年绝对出不来。”
花兮心不在焉的听着,手指不自觉的攥着衣服。
他们到的时候,法院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车。
秦南爵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花兮的身影,目光紧紧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顾北城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他,目光沉沉挑衅的看他一眼,然后握住了花兮的手,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花兮认真的听着,然后点了点头。
虽然秦南爵执意不肯请律师,但是马仔和林思婷还是瞒着他把集团的法律顾问给叫了过来。
秦南爵看到法律顾问,一脸沉色的看着马仔,漆黑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深渊,“我的话你没听见?谁让你自作主张把律师找来的?”
马仔有些急了,“三爷!”
“我说了,这场官司,我不需要任何辩护。”秦南爵一意孤行,不容任何人反驳。
他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是在坐以待毙,自我放弃,“三爷,你不能!”
秦南爵没有理会他的心急,目光沉沉的望着花兮的背影,“只要她能舒坦一点,这牢坐坐也罢。”
说完,不等马仔等人有所反应,便抬起脚走进了法庭。
马仔在后面看着他一下下的迈过台阶,这心一下下也沉到了谷底。
偌大的秦氏,奋斗多年才有的商业帝国,今天过后,就要换姓了。
十点,准备工作就绪,法官宣布开庭。
秦南爵坐在被告席上,一袭深蓝色大衣,五官如同雕刻,眸光深邃,以往围绕周身的痞气不在,多的是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沉寂。
这一个月来关于两人的官司,凉城内议论纷纷。
毕竟这秦氏总裁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一个有权有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五年前竟然是一个qiáng_jiān犯,这样的冲击无异于是人们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