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凤池见是自家妹妹,失声大吼:“这里很危险,不要过来!”
华锦媗疑惑的停下脚步望住他,却见他双瞳竟含着……担忧?此时此刻华凤池还在关心她?!华锦媗忍不住颞颥“五哥”二字,动然地往他靠近,可是不少人却凶神恶煞地朝她直奔而来,将她孤零零地被包围在不远处。
——太多人知道华锦媗不仅仅是华凤池和凤金猊的软肋,更是圣裁门的“一言九鼎”!
“小锦!别过来!”华凤池急忙往前闯,一时情急被人偷袭,后背立即绽开一道血刀子。凤金猊意欲营救,却和盛飞銮都被困到举步维艰。焚音见众人围攻华锦媗太失风度,而且华锦媗仅是术士,她再叼也是专攻术法不谙近攻呀!
焚音当即怒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
半空中一道蓝光蓦然击向他的脸。
他伸手格挡,那道蓝光虽然被强挡下来,但是后面又一道蓝光直直击向他的后背。起初不以为然,但过了一会儿,焚音逐渐变了脸色。他肌肤体表弥漫的白光倏然破碎,而他周身所携的圣光也都散去,好似神贬为凡,一张银色面具轰然破碎,化作漫天细碎银片,在一缕缕渐变雪白的长发中纷扬洒落。
焚音?你……华锦媗瞳仁骤缩。
那张面具下的脸俊美无双,天底下除了东圣国前任国师焚音,再无第二人有此绝代风华!
“怎么会是焚音国师?!”三军惊呼,就连龙腾堡和栾继冧都错愕不已,如果说东圣国国师就是圣裁门孔雀,那么东圣国帝君暗中培养江湖宗派搅乱唐国内政,此时又企图瓮中捉鳖诛杀江湖,那岂不是其心可诛,意图一统天下,唯我独尊?
华锦媗巡视众人表情如此复杂与仇恨,当即扭头望向蓝光出处——萧鸿昼。而后者正手举一柄造型奇特的弓箭,维持着放箭姿态,勾唇冷笑,然后以看戏姿态看着即将被刀剑围攻的华锦媗和被口诛笔伐的焚音!
——打从华锦媗在城中出现,但城外却同时还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孔雀,萧鸿昼不得不赞好一招“李代桃僵”!可这“李”,除了江一白、赫连雪,华锦媗身边再无顶尖术士,但还能在栾继冧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他是相当好奇华锦媗与谁联手了?
——所以当华锦媗在城中因事多、事慌而丢了警惕,他就时时监控,尾随直至薛家大宅,这才有机会暗中破除“孔雀”的真面目,结果还真是焚音!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用邀月赠与的射狼剑,锢住了焚音的心脉,让这位大国师无法施展术士,只能任人宰割!
……想想也真是令人惊讶,邀月对焚音的弱点竟是如此了如指掌!
焚音望着萧鸿昼手中泛蓝光的弓箭,终于攥拳冷道:邀月!你再度与萧鸿昼联手,当真是心虚了吗?……这一声虽是暗吼,但华锦媗和栾继冧皆是清晰听见,而众人不知情只感地动山摇,更是两耳嗡嗡嗡的流血。
焚音拂袖一扫,却发现袖口白光亦是零星破乱,术不成术。他强忍着浑身剧痛,右手捏诀蓦然狠狠戳中自己的心窝处,痛的呕出一口血同时,也强行毁去弥漫在他四周的蓝光。
——而远在萧国圣宫中的邀月亦是呕出一口血,但却笑得好不残忍美丽。她道:“焚音,别怪我,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华锦媗意欲上前,却被焚音撑着心口回一否决的眼神:丫头,萧鸿昼利用邀月的箭击中我的死穴,我性命虽无碍但术法暂失,现在你切勿靠近,赶紧想好应对之策!
华锦媗气的胸腔颤动,眼神一变,突然拂袖上前,两道黑影呼啸而出刮飞拦路者,她再一把上前掐紧焚音的脖颈,那一声骨头脆响——“咔擦”,吓煞众人。
焚音蹙眉。华锦媗,你别做傻事!
华锦媗叹气,两根本应翘指绣花的手指,却轻佻地挑开焚音身上披戴的银色羽缎,讥嘲道:“国师大人您还真是让本门主大失所望呀,两三招就露馅,看来您不是不想要回赫连雪的命,而是没能力要回呀?!”
这是要将焚音转换成因爱徒受要挟的无奈模样吗?萧鸿昼听得双眼暴睁。
正巧八名抬轿婢女簇拥着身怀六甲的孙倩柔、文质彬彬的梅文俊、身负重伤的赫连雪出现,蓦然听见自家主子这话,立即拔剑架到这三人身上,辅助证明华锦媗挟持人质的事实。
众人哗然。
“怎么回事?”
“听她自称,难道她才是圣裁门的总门主?!”红泌惊讶极了。同为年轻貌美的女子,可这个看似柔弱端庄的华家七小姐居然徒手挟持前任国师,然后享受婢女搬椅和披衣的伺候,最后冷笑入座的姿态实在是霸气、高贵、危险的咄咄逼人!
同为女子,红泌自省实在是天壤之别。
栾继冧早已辨出华锦媗的声音,正是前面与焚音对话的那一个,只是先前两人语气并无针锋相对,为何现在反目成仇?
“再搬一张椅子过来,免得——”华锦媗缓缓抬起另外一只手,遥指远处急于收箭的萧鸿昼,蔑笑:“让萧四皇子久站失态了。”
萧鸿昼见华锦媗直接曝露他的位置,想必是要正面较量,不过当前局势对圣裁门是极其不利,也好……他正好见识华锦媗这回是否还有通天过关的本领?!萧鸿昼拱手说迟来了,但却谢绝入座,谦虚慎言说自己身份尴尬,旁观即可。
栾继冧这个阅历沧桑的老人,隐隐嗅出阴谋味道,就暂且不插话,示意龙腾堡旁观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