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苏回过神来,却是看到玉灵正趴在自己的身边,这个小家伙和凌苏混的熟了,即便是他出现,凌苏的灵觉也不会示警而让凌苏及时从修炼中醒来,不过似乎察觉到凌苏的修炼结束,玉灵直接跳到了凌苏的怀里,拿头轻轻地顶着凌苏的下巴。
“回来了,怎么样,在外面玩的开心吗,看来这山中的猛兽又被你祸害了一遍吧?”凌苏笑着摸了摸玉灵身上光滑的毛皮,笑着说道。
看到凌苏污蔑自己,玉灵立刻轻轻地咬了凌苏一口表示不满,凌苏笑着望向了窗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然是夜晚,但是他清楚这肯定不是自己开始修炼的那天的夜晚,从星象来看,几个大的星位有所偏移,推算下来,时间至少已经过去四五天了。
“城隍君请许公子到府中一叙。”屋外一声大喝,立时惊动了凌苏,但心中却毫无被打扰的愤怒之意,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失约了,让人家城隍空等了四五天。
起身推窗,房门外停了一辆马车,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卒正恭恭敬敬的站在车前。四周一片寂静,四处的仆役都没有被惊动,他那一声大喝,似乎只让凌苏一人听到了。
再次抬头望向天空,月朗云疏,月光洒在地上,如有霜雪,正是夜游之良辰。
“请公子上车。”感觉到了凌苏那淡然的气度,那鬼卒不由将身子俯的更低些,他似乎能够体会他家大人恭敬的缘由了。
这马车是以法术形成,凌苏坐在其上,那鬼卒在那马儿耳边私语几句,随后就坐在了那驾车的位置上,马点点头,然后便长嘶一声,拉着马车腾空而起,掠过树梢向着城隍庙飞去。
一路上经过了杭州府的街道,凌苏却看到了街道之上不少的黑影在游荡,这些黑影有的面目青紫肿胀,有的脖颈折断耷拉着脑袋,还有些满身血污的。更有那化鬼太久,不复人时面目的。一个个的在四处游荡,偶尔还发出一声怪叫。闻之使人心惊。
凌苏看着那些游荡的鬼魂暗自皱眉,心道:“如今大夏朝战乱已止有四十余年,而且如今世道越来越安定,怎么这杭州城中还有如此多的冤魂?”
鬼差其实也是心中惊怖,这杭州城里的冤魂怨鬼怎么都冒出来了,不过抬头看了看天色,才确认今日正是满月,也是每个月的阴气最盛之时,虽然比不上中元节大开鬼门,却也让杭州府没有归于地府的鬼魂都跑了出来。
马车停在了城隍庙前,凌苏直步而入,赵文满脸笑意的迎上来,拱手道:“深夜相请还望见谅,道友请就坐。”
二人入座,早有侍者奉上茶水,清香扑鼻,不比凡品。但凌苏拿起茶碗轻轻地品了一口,方才目光移向杭州府内的群鬼道:“城隍审阴,此非君之所司吗?为何不管呢?”
凌苏这话颇不客气,如果换到了现代那就是相当于当着一个领导问:“这不是你该管的吗?怎么现在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如此?”简直就是直斥其非了。
但赵文却不在意,修真者若是守凡间礼法,他才觉得奇怪呢!
“你可知何时恶鬼最多?”
“可是战乱之时?”
“正是,神州陆沉,烽烟四起,怨气杀气直冲云霄,任你神仙手段也难以化解。但其次便是这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凌苏一思就明白了,一般民风最好的时代都是由乱转治,休养生息的时代。经常传下些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美德。而真正到了太平盛世,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反而数不胜数。
而今距离李群忠等人掀起来的起义战乱不过三四十年,只是这乱世过后,大夏朝仍然存在,土地兼并,世家嚣张等等问题仍然没有解决,现今的天子虽然勤勉,称得上是天纵英才,也已经开始了改革,但这等事情却不是一二十年能够扭转的,各种积弊仍然有不少没有得到解决,这样一来,死的不明不白的人怕也绝不会少。
“本来这寻常鬼魂,都会直接入轮回,可这样含恨而死,有极大怨念的鬼类却会滞留人间,我手下之人能够拿下他们的也不多,我一个人也是力有未逮,更有些修行有成,法力不凡的,更是嚣张跋扈。”赵文欲言又止,他这城隍可不像表面上那么风光,只是其中苦楚难以对人言罢了。
“难道没有阴兵吗?”凌苏问道。
“我只是城隍,就如这阳世中的官府,手下仅有一些捕快和衙役罢了,但就凭这些,能让治内无盗匪吗?”
凌苏若有所思,阳世中有阳世的难处,阴间也有阴间的难处,这城隍既然有难处,就必然有所求,凌苏了然道:“君一再相邀,想必是有事相请,上次得君之惠,尚未及报,尽可说来,我必尽力而为。”
受人恩惠必须趁早了却,这是凌苏现在所思,作为一个修真者,这因果只说固然是不能够太过于在意,却也不能够全然不在意,否则等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因果不早早了却,修为怕就是不能够再更进一步了。
赵文知道对凌苏这等人,还不如直言相告,反而省了彼此的麻烦。干脆坦言将自己的难处叙说了一番。
原来他生前本是个寻常富户,只是一生积德行善,死后阎君准他投生大富大贵之家,他不愿投身轮回之中,一番求肯,刚好此地缺一城隍,就补了这个缺。
只是他并不是做官的材料,但偏偏还有些责任心,撑了十几年,整天累死累活处理公务,反觉得比活着还累的多,前些日子就又去求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