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自己房门口,在推门而入的时候猛然想起来商映秋委托自己的重任。
他叹了一口气, 为自己的重要性而感叹。这样一想,又雄赳赳气昂昂地移回江临川的房门前。虽然他没有信仰, 在进门前他还是做了个“上帝保佑”的手势。
江临川此时正半靠着床头看之前说要发给戚弦的资料。
里面有五六家公司,是他筛选出来的比较适合戚弦的实习单位。现在再看, 只觉得讽刺。自己劳心劳力做这些事的时候,人家已经找好了地方, 准备飞过去。
回想起小姑娘扬着一张倔强的小脸儿告诉他“我可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江临川眼色一沉, 将所有资料都删除了。
江时屿像个塑料模特一样立在门口半分钟,里面的人始终对他视若无睹。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忽略掉江临川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进”的气场,像个乌龟一样慢慢朝里面挪了过去。
半天,憋出一个看起来最安全的开场白:“哥,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江临川手一顿,随手扔开手机,掀起眼皮子,“回来没多久。”
江时屿点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实际上从小他就觉得奇怪,他们两个人长得有五六分相似,身高上下也差了不到三厘米,但是气场怎么会是天差地远。
而且,这是导致江时屿从小就被碾压的直接原因。
而现在面对江临川,江时屿刚才打的那些腹稿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大眼瞪小眼地坐了足足三十秒,不耐烦的情绪渐渐爬上江临川的眼底。
他今晚没有耐心应付任何人。
“你……”
“我刚才去了戚家!”
这句话让江临川收了声。但他始终静默着,眼底情绪不明。
这在江时屿看来却是一个好现象。果然现在提起“戚家”比什么都强。
手动再见!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发现自己有点想不起来商映秋都交代了什么。哑火半天,江时屿决定临场发挥。
“我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七七上楼。”说到这里,话故意顿了顿。他等着江临川主动来问,可是这人就只是无声地拿眼瞧他。
时间缓缓流淌,江时屿等得脖子都开始僵硬了,继续下去怕是会偏瘫,他清了清嗓子,在没有人捧场的情况下索性自己说了,“她眼睛红红的,眼皮都肿了起来。看样子是哭惨了,你到底怎么欺负人家了?”
这个问题终于让江临川有了反应,“我,欺负她?”
他真是气得想笑。别说他平时舍不得欺负人,今晚是谁欺负谁还真不好说。
江时屿决定更进一步加深江临川的内疚感:“你没有欺负她,那她怎么哭的那么可怜?”
江临川沉默着想象了一下戚弦红着眼眶,梨花带雨的样子,喉头一动,一股强烈的烦躁尖锐地涌上了心头。
“她为什么哭,你去问她。没别的事就滚回去睡觉。”
啊,这是恼羞成怒了。
虽然面前这个是自己的亲哥,但戚弦是自己当妹妹护着长大的。江时屿犹豫了一秒,就彻底倒戈,完全站在了戚弦这边。
“她只是去一段时间,估计毕业之前就会回来了。我说你至不至于啊!你走了五年不是也那么走了,这么换成人家就这么大意见啊?”
江临川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他气,并非戚弦去多久,直接原因也不是因为她要离开。但这些都没必要解释,江时屿更不会懂。
然而江时屿好像狗粮吃多了,量变导致了质变。看着江临川不虞的脸色,脑中灵光一闪,瞬间就明白了导致他不爽的本质。
江时屿想笑,但他不敢。瞧着江老大仿佛被人遗弃的表情,猛地咳嗦了两声。
江临川一个眼刀飞来,他立刻收敛住了。
“那个,其实吧……”江时屿抓了抓头发,踌躇片刻,决定换一种说法。一种能激起某人愧疚的说法,“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苍天饶过谁?”
江临川眼色冷淡:“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样完全是现世报!”想不到他这只单身狗也有□□情导师的一天,江时屿觉得自己发挥的越来越好,你看,现在都知道直戳要害了